明元朗把水喝了,咬牙切齒地道:"我不會噎壞了,我要噎壞了,還有誰能看得住你,豈不是叫那狼心狗肺的騙了去!"
明蘭若:"……"
蒼喬沒走遠(yuǎn),他也不能走遠(yuǎn),只孤身在院子里站著,自然聽見了明元朗的怒斥。
biu~~自然又是一箭插了回他身上。
明元朗冷哼一聲,看著明蘭若:"你給我跪回去,小時候不老實看書什么姿態(tài)跪著,現(xiàn)在就怎么跪著。"
明蘭若只得老老實實地跪了回去,兩只手還捏著自己耳朵。
行吧,丟臉就丟臉吧,她爹活著回來不容易。
明元朗拿了雞毛撣子就想抽她,可瞧著她臊眉耷眼乖乖跪著的樣子,雞毛撣子還是"啪"地一下狠狠敲在桌子上——
"說,當(dāng)初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追著秦王那癟犢子么,后來怎么跟那姓蒼的王八犢子廝混一起了"
虧他當(dāng)初還覺得蒼喬還是自己人!
當(dāng)年若若干了蠢事,喝了春酒,帶著秦王進(jìn)了酒樓,還是他幫忙弄暈了太子送進(jìn)酒樓里遮掩丑聞!
結(jié)果呢!
原來他幫著阻攔若若和秦王的事兒,是為了他自己,最壞就是這種所謂的"自己人"!
自己的心頭肉是沒便宜秦王,倒是便宜他了!這一瞞還是五年多!
明蘭若只覺得自家俊朗又溫文爾雅的爹到了東北疆,這氣質(zhì)都彪悍了,罵人都接地氣了。
她老老實實地把當(dāng)時的情況說了一遍,也提了云霓的事情,刻意沒說蒼喬那段時間和她矛盾四射,互相折磨的過程。
明元朗心驚肉跳,咬牙切齒地圍著桌子來回走,一邊走一邊拿雞毛撣子"碰碰"地狂敲桌子——
"那個小畜生還將你圈禁五年,他現(xiàn)在也好意思來叫我接受他"
"當(dāng)初你娘要收他當(dāng)義弟,我就說他小小年紀(jì)生了一張禍國殃民的禍水臉,絕對不是好東西!果然,連你也被他禍害了!"
明蘭若吶吶地道:"爹,那小畜生畢竟是小希的親爹……"
她爹現(xiàn)在腦殼暈,以自己的名義勸解,只怕會火上澆油,不如拿小希出來說事兒。
明元朗卻氣得拿著雞毛撣子"啪"地朝著她腿上敲了一下——
"你是被他那張臉迷惑了嗎以前你不是最討厭他如今卻為他說起話來"
"你說說你干的那叫什么糊涂事,自己給自己下藥,最后被那禍水占了便宜,你爹我英明一輩子,怎么教出你這蠢丫頭來!"
明蘭若疼得呲牙咧嘴,兩只手捏住耳朵,趕緊道:"我錯了……"
造孽呀,她也知道自己當(dāng)初蠢了,可她當(dāng)初從酒樓醒了已經(jīng)挨過家法了啊!
她忍不住把蒼喬怨上了——
如果不那個家伙,她現(xiàn)在也不會又被老爹算舊賬!
"說,小希那孩子知道那小畜生是他爹了嗎"明元朗拿著雞毛撣子指著她,沉著臉問。
明蘭若捏著耳朵,想了想,老老實實地道:"應(yīng)該是知道了,可小畜生以前把小希得罪了,現(xiàn)在小希也不認(rèn)他,只肯叫他舅爺爺。"
不過已經(jīng)算進(jìn)步了,以前小希還叫他舅奶奶呢,現(xiàn)在起碼給他把性別固定回了男人。
"哈哈哈,天道好輪回,蒼天饒過誰!不愧是我的外孫,瞧瞧啊,他得接受他兒子不認(rèn)他這事兒啊,木已成舟!"
明元朗突然心情就好了些,愉快地拿著雞毛撣子把一張桌子"啪啪啪"敲得哐哐響,把蒼喬的話還了回去。
只怕外頭那個"小畜生"聽不到!
明蘭若見著自家爹欣喜的樣子,唇角抽了抽。
她爹這是越活越回去了,一把年紀(jì)了,還跟蒼喬在那攀比誰往誰心頭插的"箭"多。
院子里的蒼喬當(dāng)然聽見了,以他的功夫,加上明元朗刻意的嗓門,想不聽見都不行,現(xiàn)在輪到他臉色青一陣白一陣了。
biu~biu~~biu~~biu~biu~~~
小齊子和心宿一人抱著一個新鮮的香瓜,邊吃著甜甜的瓜,邊窩在院子里的大樹上,從樹葉里偷偷瞧熱鬧
只覺得自家主子爺從頭到心,都是明國公插過來的"箭",慘不忍睹。
嘖嘖,扎心吶。
也虧得督主現(xiàn)在心思不在他們這些"護(hù)衛(wèi)"身上,他們才能這么近距離地吃瓜。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