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著喬炎,輕嘆了一聲:"多謝。"
但是下一刻,明蘭若看向不遠處的那石室,明眸里戾氣難消:"顧二我可以暫時不理會,甚至為他保命,但是唐……顧碧君,我不能讓她還有精力再折磨我父親!"
她要顧碧君和顧二都死無葬身之地,可也知道現(xiàn)在不是時候。
唐知府剛帶著他們來了顧家寨沒兩天,剛進了地牢,然后地牢上方的儲藏室就出了問題,顧家寨三個少主子,在地牢里死了兩個。
就算沒有任何證據(jù),顧大當家就算放過唐知府和他們,都會生出疑心。
這對打算跟朝廷軍隊里應外合,鏟除顧家寨的大計極為不利。
"顧二重傷,顧碧君也中斷了對國公爺?shù)恼勰?這幾天應該不會再有精力下來折磨國公爺。"喬炎輕聲道。
他不希望她輕舉妄動,引火燒身。
明蘭若瞇了瞇眼:"你放心,我有分寸,雖然沒法像對付顧二一樣,直接對她動手,可借助別人的手,收拾她,還是可以的。"
顧碧君如果是直接傷在任何外力之下,都會引起顧大當家的警惕。
可要是傷她的人,就是顧大當家自己呢
"你打算怎么做"喬炎挑眉,倒是想看看明蘭若的本事。
她輕聲在他耳邊說了幾句,然后強調:"我知道現(xiàn)在不是要顧碧君命的好時機,我不會讓她現(xiàn)在就死的,還死得那么容易!"
她要杜絕顧碧君這惡心的女人這段時間再來糟踐父親的可能性!
父親性子孤傲,再讓那惡心的女人這么作踐下去,萬一想不開自盡了,她要后悔終身!
喬炎沉吟了片刻,同意了。
隨后,他帶著明蘭若悄無聲息地從巷道里返身退了出去。
一路上,明蘭若見到了一些守衛(wèi)的尸體和七八頭正在啃尸體野獸,守衛(wèi)們大部分不知道逃到哪里去了。
牢籠里的人也嚇得不輕,可他們現(xiàn)在倒是最安全的,野獸奈何不得他們。
當然,那些野獸看見喬炎和明蘭若,竟也都仿佛沒有看見一般,只警惕地發(fā)出一點聲音后,又自顧自啃食尸體起來。
喬炎帶著明蘭若見到了唐知府——他正蹲在之前關喬炎的鐵籠子里,一臉郁悶地看著周圍的野獸來去。
難免臉色不好。
他一見喬炎和明蘭若過來,竟絲毫不受那些野獸影響,眼神銳利,表情復也雜。
似乎也想明白了,這些野獸會出現(xiàn),和上層倉儲出事,是這二位的手筆。
不過片刻,他又恢復了笑容可掬的樣子:"看來二位都沒事,那是最好了。"
明蘭若也懶得和他虛與委蛇,只淡淡地道:"一會喬炎會送唐知府出去,麻煩唐知府想法子分別將顧大公子和顧大將軍帶下來。"
唐知府一愣,隨后聽明蘭若說了一番細節(jié)。
知道她這是要算計唐碧君,嗯,顧碧君,他倒是一笑,心情不錯地應承了。
顧碧君是顧大當家硬塞進他這里名為當女兒,其實就是個眼線,她竟挑唆唐麗蘭對明妃下毒,結果鬧得唐麗蘭現(xiàn)在還躺在床上。
他雖然是個薄情寡義的老子,可不影響自己前途的情況下,對牡丹夫人母女還是有幾分情分的。
明妃能叫顧碧君好看,他樂見其成。
等喬炎送走了唐知府,明蘭若也回到了關押明元朗那個石室附近。
她一路順手撕破了些自己的衣衫,又弄了點別人的血染在自己身上,做出個受傷狼狽的樣子。
瞧著那頭憤怒的吊睛白額大虎還圍著石室打轉,試圖伸手進石室撓人。
遠遠地能看顧文淵白著臉恐懼地躺在石室的床上,身體已經(jīng)被包扎過,正動彈不得地看著柵欄外的猛虎。
明蘭若眸光冷了冷,忽然提著劍朝著那猛虎沖了過去,大喝:"快走開,你這畜生!"
那猛虎正因為自己身上的傷痕和顧二身上能激發(fā)獸性的藥引暴躁噴氣,忽然看見明蘭若沖過來。
對方身上那股讓它忌憚和惡心到極點的怪異味道迎面撲來。
吊睛白額的猛虎頓時虎軀一震,竟一下子清醒了,又跟大貓見了什么"臟東西"一樣炸了毛,邊嚎叫邊躲。
"嗷嗚!"。
明蘭若一瞧它那樣子,眉毛一挑,隨意地砍了幾劍,自然沒砍到,她卻做出恐懼的樣子,轉身就跑!
那猛虎一臉懵逼,也不知道那個"臟東西"怎么沖過來之后又跑掉了!
可它被對方身上味道熏清醒了,眼見"獵物們"躲進了那柵欄后,又實在討厭空氣里讓它覺得危險和惡心的味道,干脆也一溜煙躥走了。新筆趣閣
石室里的眾人見狀,都忍不住松了口氣。
顧碧君都靠在了輪椅上,斜眼看向床上的顧文淵,諷笑:"看不出來,顧二,你這男寵倒還對你挺上心,竟跑來替你引開了猛虎!"
此刻危機解除,顧文淵雖然受傷,卻也還記得顧碧君之前讓他丟臉,只冷哼:"小喬識趣也知情達意,知恩圖報,哪像大姐就喜歡那些不知好歹的!"
顧碧君一下子就陰沉了臉,看了一眼此刻狼狽地被吊在一邊的明元朗:"……。"
她轉過臉,冷冷地道:"顧二,我就不該救你,還讓人給你裹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