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明妃府的一處小屋里,一道影子潛入了小焰子的居處。
那幽靈一般的人影一抬頭,赫然是’隱書生‘那張斯文的臉孔。
"主子爺,宮中有消息傳來,您放在上書房里‘南下巡視’的路線圖被人拓印了,估計‘南下巡視‘的路線已經(jīng)暴露。"
小焰子懶洋洋地拿著剪刀剪著燈芯:"一路替本座南巡的替身,也要保護好,莫要讓人發(fā)現(xiàn)異常,懂"
他遠離京城,前往東北疆查案子,順便監(jiān)視小娘娘和秦王,總要有個借口,南巡就是個很好的理由。
卻不想,竟有人想要趁機在他’南巡’的路上刺殺他
"這倒是一個很好的機會……讓那些敢對東廠和本座不忠心的蠢貨暴露出來,好將他們一舉鏟除,太蠢了,不配活著!"
小焰子手里的剪刀一刀狠辣地剪下去下去,跳躍的燭火頓時又明亮了一點。
"是,主子爺!"那個’隱書生‘抱拳恭謹?shù)氐馈?
他滿意地彎起猩紅的唇角,隨后瞥了眼’隱書生‘的臉:"你要守好’隱書生‘的身份,不要露出馬腳,嗯"
’隱書生‘點頭,悄無聲息地退下。
第二日一早,天剛蒙蒙亮,明妃府的門口兩輛馬車并著二十余赤血的精銳護衛(wèi)騎馬出發(fā),前往秦王府門口匯合。
到了秦王府門口等了一會,明蘭若就見上官宏業(yè)一身勁裝領著人出門。
他身后跟得最近的女子,是已經(jīng)換了一身天水碧繡金絲菊宮裝,頭戴鳳簪,昭顯著自己側(cè)妃身份的周湘云。
明蘭若下了車,照著規(guī)矩對上官宏業(yè)微微福了福:"蘭若見過王爺。"
聽她從不自稱妾身,上官宏業(yè)眼底閃過異樣,卻臉上不顯,只目光沉沉地看向她身后的馬車。
周湘云見了她,立刻恭恭敬敬地對著她行了禮:"妾身參見明妃娘娘。"
明蘭若雷厲風行,說除掉周長樂就除掉周長樂的本事讓她心悸又畏懼。
何況,秦王府如今已經(jīng)沒有正妃了,明蘭若如今這平妻身份就是最大,她是側(cè)妃,自然恭敬無比。
明蘭若清艷無雙的臉上笑容淡淡,虛扶了周湘云一把:"幾日不見,妹妹已經(jīng)是周側(cè)妃了。"
周湘云心知肚明,這位明妃娘娘對自己的表現(xiàn)還算滿意,她略松了口氣,低頭恭謹?shù)溃?這是托了王爺和明妃的厚愛。"
"湘云只是一個庶女,與你從無過節(jié),不必針對她。"上官宏業(yè)忽然打斷她們的對話。
這些日子對周湘云的聰敏和溫柔乖巧,將后院打理得不錯,他還是很滿意的,擔心明蘭若像對付周長樂一樣對付周湘云。
明蘭若冷冷地道:"王爺多慮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我從不針對無辜之人。"
上官宏業(yè)見狀,只輕哼一聲,繼續(xù)看向她身后的紅木馬車:"這馬車,倒是夠大、夠舒服。"
明蘭若輕哂:"這是九千歲著人送來的馬車,王爺要想與我共乘,就請吧。"
那馬車不但夠大,還又結(jié)實又輕巧,而且……經(jīng)過特殊處理,不易著火,刀劍不入。
蒼喬這人身為東廠督主,經(jīng)歷的刺殺太多,他又是個會享受的,送來的馬車自然是安全性和舒適性都是最好的。
不過以上官宏業(yè)和蒼喬不對付的狀況,他肯定不愿意上這馬車。
上官宏業(yè)瞇了瞇眼,竟突然道:"好啊!"
說著,他竟直接上了馬車。
明蘭若呆了一下:"……"
這倒是出乎她意料了,原本她打的主意就是跟上官宏業(yè)分坐馬車走的。
所以,車上她藏了奸夫……呃……不……
"他是誰,你藏了個什么東西在這里!"上官宏業(yè)掀著簾子,一臉不悅地看著坐在車里正在煮茶的美貌少年。
明蘭若沉默了一下:"那什么……小焰子,跟秦王殿下見個禮吧。"
小焰子一張皙白的臉閃過陰沉,挑起略顯尖細的下巴朝著上官宏業(yè)敷衍地點點頭:"小焰子見過秦王殿下。"
上官宏業(yè)見他那輕慢的態(tài)度,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可他還沒開口。
小焰子已經(jīng)陰陽怪氣地看著明蘭若:"明妃娘娘,千歲爺說了,這車是為您一個人準備的,小焰子也只伺候您一個人呢。"
她不是說上官宏業(yè)不會坐他送的車嗎
結(jié)果呢,上官宏業(yè)那奸夫竟然敢坐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