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晨霧未散,薄霜鋪地,道觀之外卻漸起躁動(dòng)。
一陣犬吠,伴隨著山路上雜亂的腳步聲傳來。
隱約間,只見十余位山民正翻越林坡而來,手持鋤頭、柴刀、獵弓,身后還跟著幾條兇悍山犬,紛紛神色緊張、眼露懼意,卻又強(qiáng)自鎮(zhèn)定,步步逼近道觀。
“就在這兒!”一位紅臉漢子低吼著,眼中記是警惕,“昨兒我家小崽子回來一直發(fā)燒,說看到一頭通l紅亮、眼放妖光的大妖獸,就趴在這山觀門前,口吐人!”
“我家妞兒也是,嚇得不敢睡,夜里讓噩夢(mèng),說那妖獸在咧嘴笑,還叫她傻子!”
“這地方...怕是真有禍端!”
“殺妖!我們不能讓這妖物禍害山林了!”
一名年長的山民舉起手中沉重的獵弓,語氣顫抖卻堅(jiān)定:“聽說許多年前也有妖禍村莊之事,不能再讓舊事重演!”
眾人應(yīng)聲,氣氛驟然緊繃。
而此時(shí),道觀門前。
小赤依舊懶洋洋地趴著,蹄子支著腦袋,一雙亮晶晶的獅眼盯著人群,嘴角緩緩勾起,露出兩顆尖銳齒角。
“喲,今兒來得這么整齊。”他聲音懶散,打了個(gè)哈欠。
“奶奶的——!”其中一位膽小的山民差點(diǎn)嚇得刀都掉了,踉蹌著后退幾步。
“這……這怕是地里爬出來的旱魃吧!怎么能說話!”
……
就在這嘈雜時(shí),陳潯腰間掛著開山斧出來了,大黑牛緊隨其后。
他雙眼微瞇:“吵什么吵,那是我自家兄弟,可從不咬人,散了。”
“你說不咬人就不咬人?!”看著還挺清俊的年輕人,山民們的膽子頓時(shí)壯了不少,有人哆哆嗦嗦地開口吼道,“明明就是妖獸!”
陳潯懶得多看,負(fù)手立于觀門前,斜睨那人一眼,語氣肯定且輕描淡寫:
“話音顫抖,腳步輕浮,臉色灰敗,你……腎虛,回去泡點(diǎn)山茱萸,補(bǔ)一補(bǔ)陽氣再來跟本座狂吠?!?
“???!”那人臉皮“唰”地一下就紅了,仿佛被當(dāng)眾扒了底褲,虛汗直冒,踉蹌著往后退了幾步。
“年輕人!你口氣怎如此——”
“小老頭,牙齒都沒長齊,還敢叫本座年輕人,不怕你列祖列宗從墳里把你拉下去?你,一邊去,免得你氣血上涌,死在我道觀外。”
“你?。 ?
“它是妖獸!”
“它是你老祖,你太奶見了也得跪下一拜,真是放肆。”陳潯冷哼一聲,“要我兄弟是妖獸,第一個(gè)把你頭扭斷,還讓你這狂吠?!再叫?!”
“旱魃,諸位,它就是旱魃??!”有人嘶喊,面露驚恐。
“死瘸子?!标悵☆^也不回,神色平靜,“平日里拄著拐杖在村口看人挑水,閑得一嘴糞,你今天終于瘋夠了,你娘要是還活著,非得拿藤條抽你。”
“記嘴污穢語,妖人!”
“呵,你們連當(dāng)本座的兒子都不格,那里有一團(tuán)泥巴,撿來吃去吧?!?
陳潯淡淡開口,對(duì)著道觀外所有人一陣文斗,絲毫不落下風(fēng),甚至是全然壓制之態(tài),看得背后的大黑牛眼中崇拜之情宛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
不久后。
似乎有人破防了,竟想對(duì)陳潯動(dòng)手。
完了,事大了。
陳潯與山民們文斗還算公平,武斗...這不找死嗎?!
嘭!
嘭!
“?。。?!”
……
道觀外傳來數(shù)聲慘叫,山民們大驚跑路,我尼瑪,完全不是對(duì)手。
“吼吼~~”小赤高吼一聲,有些激動(dòng)道,“不愧是潯哥!”
“哞哞~~”大黑牛也跟著長嘯一聲。
陳潯大笑,絲毫不掩張揚(yáng)之態(tài),看那樣子竟像是比‘弒仙’還要更為張狂,也更值得他們不斷品味。
三道身影就在道觀外坐了下來。
他們?cè)谀抢锿嬷?,談?wù)撝@山里果子味道,又說著哪棵‘鶴靈樹’肥了,該去砍了......像是有說不完的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