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布萊恩帶人到華夏銀行的時候,莫斯科十二大行政區(qū)的西北行政區(qū)。
俄羅斯汽車聯(lián)盟安保二部,十六班班長亨利一只手塞進,被大衣緊緊包裹著懷中,另一只手則拿著煙卷不停的吞云吐霧中,宛若一個搞不到食物和生活物資,并且連工作也沒有,所以連家都不敢回的破落中年人。
在經(jīng)濟陷入困頓中的俄羅斯,這樣的人布滿大街小巷和公園。
而亨利今天的任務(wù)則是盯住,或者準確的說,保護不遠處正在兜售商品,順便將傳單發(fā)放給大家的華夏倒爺們。
嗯,沒錯,他的確隸屬于別列佐夫斯基手下那群由前克格勃成員,格魯爾特種部隊退役人員組成的特殊力量。
雖說是退役,但是他們平日里的訓練和手中武器裝備基本上還是按照在克格勃和格魯爾時的樣子,甚至他們感覺武器裝備比服役的時候還要更加精良一些。
而且他們這些特殊力量,連編制都是按照以前班排連來的。
對于他們而,就好像換個地方去干活一樣,并且干的活還變得更加簡單,日子也舒服了不少。
至于為什么叫做安保二部,按照方總的意思,則是為了跟真正負責安保工作的汽車聯(lián)盟員工做出區(qū)分,而且還能具有一定的隱蔽性和迷惑性。
但說實話,他們是有些不解的,掛個二部就能瞞得住別人嗎
據(jù)傳別列佐夫斯基總經(jīng)理當時還提出了異議,希望能得到一個更加威風的名字,但卻被方總一口否決了。
似乎方總對于這個"二部"尤其是這個"二"字有什么特別的執(zhí)念。
其實方辰之所以將其起名為安保二部,則是因為華夏的第二炮兵。
對于方辰而,安保二部就如同第二炮兵對于華夏的意義,是可以一舉定乾坤的戰(zhàn)略性力量。
"頭,那邊有一對警.察朝著獵品大街的那群倒爺撲了過去,應(yīng)該就是沖著他們的。"亨利的耳麥中突然傳出了下屬的驚呼聲。
"什么莫斯科的警.察!"亨利難以置信的小聲驚呼道。
在得到肯定的回答之后,亨利的面色驟然變得有些難看,下達幾個命令之后,便直接跨上停在不遠處的摩托車,朝著獵品大街疾馳而去。
他有種預(yù)感,麻煩了!
有警.察來抓這些倒爺,他并不奇怪,甚至他們部長在他們執(zhí)行命令之前,已經(jīng)給他們安排好了各種預(yù)案,其中自然也少不得這幫警.察。
但其中決然沒有包括莫斯科的警.察這一項。
畢竟要知道,莫斯科市長他們方總的鐵桿盟友,盧日科夫!
而且但凡對盧日科夫作風有些了解,知道盧日科夫有多么霸道的人,都很清楚盧日科夫?qū)δ箍剖械恼瓶亓Φ搅撕蔚茸儜B(tài)的地步,所以莫斯科的警.察怎么會去抓倒爺
這是有警局背叛了盧日科夫還是說干脆是盧日科夫背叛了方總
獵品大街距離他剛才所在的地方并不遠,畢竟這一片區(qū)域都是交給他們班的人負責。
剛一到地方,他就看到五六個警.察圍住三名華夏倒爺,并且語氣凌厲,態(tài)度兇狠,完全不顧這些華夏倒爺?shù)目嗫喟?一幅想要將其強行帶走的模樣。
悄無聲息的將摩托車停好,亨利輕輕踱步到剛才給他耳麥中匯報的下屬身邊,并且小聲的問道:"什么情況,不是敲詐吧"
在俄羅斯,警.察敲詐小商小販簡直是太家常便飯了,又或者說,他們大部分的收入都是來源于此。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他就沒有必要大驚小怪了,這只是一個意外而已。
之所以會造成這樣的情況,一方面,是因為政府警局發(fā)放給他們的工資實在是太過于微薄,根本無法滿足日常的生活所需,更別提養(yǎng)家糊口了。
另一方面則是因為一個意味深長的事實。
從沙皇到蘇維埃,俄羅斯從來都沒有按照法律來辦事的傳統(tǒng),俄羅斯過去幾個世紀都已經(jīng)習慣由一個人說的算的做法,并不習慣依照缺乏個性,超越個人意志的絕對法律辦事。
也就是說蘇維埃解體之后的這些現(xiàn)象并不是新產(chǎn)生的事物,這種文化和做法已經(jīng)有了幾百年的歷史。
索取賄賂在彼得大帝時期就非常流行,彼得大帝絞死了西伯利亞州的州長加加林。
但有意思的是,三年后,彼得大帝又絞死了揭發(fā)加加林的涅斯捷羅夫,罪名同樣是索取賄賂。
在整個羅曼諾夫時代,索取賄賂是所有公職人員的重要收入渠道,在蘇維埃時期,這些老式的腐敗依然在地下存在著。
在計劃經(jīng)濟中,想要進行所謂的自由交易,賄賂公職人員是唯一可行的辦法。
尤其是現(xiàn)在俄羅斯成立沒多久,制度法律還沒有建立,所以法律自然無法實施,法庭更是沒有法律尊嚴的時代。
現(xiàn)在的俄羅斯就是一個真空,無序而雜亂,從街道路口的交通警.察整日里收取賄賂,到黑勢力的交火射擊,再到俄羅斯的最高層,金錢幾乎無所不能,而也無人不渴求金錢。
再加上俄羅斯現(xiàn)在的法律對于商人太過于苛責了。
做一般生意的小商販,他生意的整個官方稅單是他利潤的110%,也就是說他不但一分錢掙不到,而且做成一單生意,還要額外賠出去10%。
于是乎,俄羅斯的法律使每個生意人和納稅人都成立犯法的人,因此他們就不得不從有可能犯罪的人,變成愿意向權(quán)利低頭的人,最后成為行賄者。
也正是因為這樣的法律,警.察們也理所當然的認為,所有做生意的人都是在犯罪,他們也從不認為自己的工作是保護這些做生意的人,保護這些納稅人的,而是一個管理者。
就如同牧羊犬在管理羊群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