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胡同旁邊,有兩張桌椅,林然示意魏成斌將碎片擺在桌上,他有話想說。

這堆碎片有什么好看的

魏成斌心里犯嘀咕,他想看看林然葫蘆里到底賣的什么藥,果斷把紅布展開,丟在桌上。

"請看。"

眼前的三彩俑已經(jīng)碎成了將近二十塊,大小不一,還有已經(jīng)碎裂的粉末。

林然拿起其中一塊碎片,將碎裂的連接部分展現(xiàn)給魏成斌看。

魏成斌表示不解："有什么問題嗎"

"在古代,三彩俑是富貴人家的陪葬品,對于三彩俑的要求極其嚴格,是絕對不會允許氣泡存在的。"

林然再將三彩俑裂開的部分給他看,里面緊鑼有秩,露出了許多如螞蟻窩一樣的空洞。

楊建龍不理解,但魏成斌的表情卻變得凝重了起來。

林然繼續(xù)說道："早在鄭學茗家的時候,我抓著三彩俑人像,就感覺到有些不對勁,但是從外表完全感覺不出來。"

"直到你將手中的駱駝三彩俑摔碎,我才恍然大悟,是質(zhì)量對不上。"

"雖然僅僅是幾毫克的差距,但抓在手中,感覺就是全然不同。"

"魏成斌你的仿照技術(shù)已經(jīng)達到了從外表完全看不出有差別的地步,但是,用特殊的儀器檢測,還是可以發(fā)現(xiàn)你所使用的墓土,是近代的產(chǎn)物。"

魏成斌不以為然："你說了這么多,也不過是你的猜測罷了。"

"猜測嗎"林然笑了笑,往前一步"仔細看使用的土,有很明顯的黑土痕跡,應(yīng)該是陜西的陶土吧"

魏成斌大驚失色,林然不慌不忙的坐了下來。

"你剛才以為砸掉了你的作品,就能做到天衣無縫。但是這個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墻,只要你不是真品,必然會留下痕跡。"

"況且,前天我也在場,我聽的很清楚,雖然你表面裝的很鎮(zhèn)定,實際上你并不想把贗品賣給故宮博物館,對嗎"

"因為你知道,瞞得過一時,卻瞞不過一輩子,你使用的制陶手法,經(jīng)過時間的推移,必然會留下痕跡。比如,你使用的漆,肯定比不上皇宮的三彩釉,五年,十年就會掉色對嗎"

在林然跟前站著的男人,表情終于發(fā)生了改變。

看起來有些微微顫抖,但他的心理素質(zhì)很好,轉(zhuǎn)眼又恢復了鎮(zhèn)定如初的模樣。

魏成斌低聲說道："你根本也只是猜測,并沒有實質(zhì)的證據(jù)表明我是造假的。"

"這東西很好驗證,只要把它放在高溫爐當中燒一會兒,是不是唐三彩,一目了然。"

林然保持著微笑的表情。

魏成斌也是首次沒有回答,只是直勾勾的盯著林然。

林然知道是時候?qū)λM行最后的攻勢了。

"你從最開始就使用了文字陷阱,比如你從來沒有說過這是真品,也沒有說過祖上傳下來的是手里的唐三彩,無非就是想逃避法律責任！"

"相信你也清楚,如果只是賣給普通的收藏家,或許還能用買定離手的江湖規(guī)矩推脫責任。"

"但是一旦賣給了故宮博物館,被當成了真品收藏,你所犯下的罪行嚴重了。因為,即便你假裝不知情,也無法擺脫這些陶器就是你自己造出來的事實。"

"換句話說,你就是造假者,將假貨賣給故宮博物館的罪魁禍首！"

這句話說出口,魏成斌也被嚇到了,坐在了林然對面的椅子上,臉色煞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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