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出鍋的糖炒栗子可是燙的很,他胸前燙沒燙熟不知道,但指定不好受。
蘇蒹葭沒有多想,她舉了舉手里的糖炒栗子,"勞煩賀公子替我謝過賀夫人。"
"好。"賀凌也拿了一顆糖炒栗子,剝開然后塞進自己嘴里,不知為何他總覺得這一回買的糖炒栗子特別的甜,從嘴里一直甜到心里。
"不知今日賀公子準(zhǔn)備帶我去干什么"蘇蒹葭笑著問道,幾次接觸下來,她與賀凌已然成了朋友。
賀凌這人灑脫的很,而且十分細心,很好相處,可見賀家的家教很好。
賀凌賣了一個關(guān)子,"郡主只管跟我走就行了。"
眼見蘇蒹葭從大長公主府出來,晏老夫人一個激靈,她立刻站起身來,扒著窗戶使勁兒往外頭張望,見蘇蒹葭與賀凌上了馬車,她急匆匆出了茶樓,然后也上了馬車,叫車夫悄悄跟在他們后頭,她已經(jīng)好幾天沒見她的乖孫女,她得珍惜這個機會,多看一眼是一眼。
賀凌帶蘇蒹葭去了聞意樓。
進門的時候,他們還碰見一個熟人。
顧長庚迎面走來,看見蘇蒹葭的時候,他眼神一亮,幾個月未見他胡子拉碴,身上的衣服也皺巴巴的,一看便知過的很不好。
林家本來就不是什么顯赫之家,否則他當(dāng)初也不會為了攀上林家,舍棄了蘇蒹葭。
林婉柔與他和離后,顧家便一落千丈,他身邊連個伺候的人都沒有。
蘇蒹葭自然也看到了他,不過如今對她而,這個人,還有那些從前,已是上輩子的事,她目不斜視,連個眼神都沒有給顧長庚。
眼見她就要從面前走過,顧長庚終于忍不住,他嗓音暗啞叫了一聲,"蒹葭妹妹……"
都不用蘇蒹葭出面。
青玉冷笑了一聲,"大膽,你是何人,見了重華郡主也不下跪,竟敢直呼郡主的閨名。"
隨行的侍衛(wèi)立刻沖上前來,將顧長庚給拿下。
時至今日顧長庚悔的腸子都青了,若早知道她是大長公主唯一的女兒,說什么他都不會放開她,知道她與沈鶴亭和離之后,他便日日來聞意樓,只盼能見她一面。
他滿臉悔恨,癡癡的看著蘇蒹葭,"蒹葭妹妹,我真的知道錯了,求你再給我一個機會好不好我一定會好好對你的。"
在他看來,他與林婉柔成過婚,而蘇蒹葭與沈鶴亭同樣成過婚,且他們兩人青梅竹馬,從前還有過婚約,只有他們兩個人才是最合適的。
蘇蒹葭輕嗤一聲,她最了解顧長庚這種人,他后悔只是因為她如今是重華郡主,他本可以借著她魚躍龍門,卻為了林婉柔錯失這個機會。
不等她開口,賀凌上前一步,擋住顧長庚的視線,他冷眼看著顧長庚,"你是什么東西,也配這樣跟郡主說話,我警告你,若是以后再敢出現(xiàn)在郡主面前惡心她,休怪我不客氣,來人呀!立刻把他扔出去,省得污了郡主的眼。"
然后他護著蘇蒹葭往里面走,再不給顧長庚看她的機會。
很快顧長庚就被扔了出去。
等進了二樓雅間,賀凌一臉認真看著蘇蒹葭,"對不起,今日是我疏忽了,才叫這個礙眼的東西,破壞了你的心情。"
蘇蒹葭愣了一下,她淡淡一笑,"不過是個無關(guān)緊要的人罷了,不礙事的,你今日帶我來這里是聽書嗎"
賀凌搖頭,他神秘一笑。
過了一會,蘇蒹葭總算知道賀凌帶她來這里干什么了。
雅間的門,半扇合著,半扇開著。
賀凌站在幕布后演著皮影戲,把青玉和淺月都給逗笑了。
蘇蒹葭也忍不住彎起嘴角,賀凌這個人真是太有趣了,隨著不同的人物,他還變幻著聲音,時而是個嬌滴滴的小娘子,時而是個俊俏的書生,時而又是個奶娃娃,他演的惟妙惟肖。
晏老夫人就在隔壁的雅間,賀凌演的這一出,她雖然看不見,但卻聽的一清二楚,與賀凌一對比,她越發(fā)覺得自家那小子徹底沒戲了。
他啥啥都不會,如何能討得大長公主的歡心。
就是入贅,都沒有人要他……
賀凌足足演了快一個時辰,臨近中午的時候,一行人才從聞意樓出來。
晏老夫人一直注意著他們這邊的動靜,她趕在蘇蒹葭他們之前出了聞意樓,然后看了一眼身旁的陳媽媽,往地上一躺。
"老夫人,老夫人你這是怎么了"陳媽媽嘴角一抽,立刻演了起來,她一臉驚慌失措,嘴里大聲喊著:"誰來救救我家老夫人。"
蘇蒹葭與賀凌出來的時候,正好看到這一幕。
見他們出來,陳媽媽一個箭步?jīng)_上去,撲通一聲跪在他們面前,苦苦哀求著,"我家老夫人突然暈倒了,求求你們了,救救我家老夫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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