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歷大事,睡大覺,醒來神清氣爽。
周易走在街上,嘴里叼著魯師記油條,另一只手是張大嫂豆?jié){。
"周先生,好久不見。"
豆腐腦西施面帶紅暈的打招呼,比起貧民窟做力巴的漢子,周易除了年歲顯得大一些,樣貌氣質(zhì)絕對是獨(dú)一無二。
小姑娘愛大叔,尤其是帥氣溫和的大叔。
可惜,至今沒有媒婆去清風(fēng)小筑提親。
蓋因周易在興教坊名聲不小,和斬妖司無關(guān),全是因?yàn)槟艹浴?
從來沒有哪個(gè)漢子,日上三竿無所事事,從坊東吃到坊西。
周易搬了個(gè)長條凳,和其他人拼了個(gè)桌,小姑娘麻利的端上老三樣。
豆腐腦,菜花,辣醬。
旁的漢子笑著說:"翠兒,你這豆腐味道就是好吃。"
"呸!"
豆腐腦西施叉著腰,仰著頭:"沒吃夠去找自己婆娘!"
"哈哈哈!"
一連串的笑聲,在清晨的街頭回蕩。
任誰也想不到,怒斬大儒的兇人,在街頭和漢子爭吵吃豆腐腦是咸還是甜!
靠著前世鍵仙級實(shí)力,成功噴的幾個(gè)漢子,乖乖的承認(rèn)甜黨正統(tǒng)。
周易渡過了個(gè)愉快的早晨,哼著小曲,來到久違的物部。
"老周,你可算回來了。"
陳主簿神出鬼沒,一臉苦惱:"老張那廝,自從你走后,天天寫鬼畫符,本官總被同知大人罵。"
"鐘同知"
周易前段時(shí)間耳朵都快聽出繭來。
誰能想到,燕赤霄這等兇煞莽漢,和你熟悉了之后成了嘟囔嘴。
鐘老狗,鐘烏龜,送鐘的……
斬妖司同知鐘九重,十八代祖宗都被燕赤霄罵了個(gè)遍。
"還能是哪位,前些日子鐘同知受了指揮使大人責(zé)罰,心里氣不順,至今緩不過來。"
陳主簿說道:"老張那廝自是不怕,你可要當(dāng)心。"
周易故作疑惑道:"鐘大人為什么生氣"
陳主簿左右看了看,竟然捂著嘴嘿嘿笑:"別瞎打聽,反正不是什么好事。"
"謝大人提醒。"
周易來到五臟科,第一眼就看到了張誠,正在筆走龍蛇。
"張哥,來這么早"
周易走過去,本以為張誠在抄錄書目,沒想到在畫畫。
潔白的宣紙上,威猛黑毛大漢胯下鱗馬,背上七八桿鐵槍,手持寬刃巨劍。
"嘖嘖嘖,書畫雙絕,張哥去科考,說不定能中進(jìn)士。"
"你小子怎么知道我沒中過!"
張誠將最后兩筆點(diǎn)在眼睛上,頓時(shí)燕赤霄躍然紙上,雙目圓瞪仿佛要騎馬狂奔而出。
"老了老了,若是以前,或許能蘊(yùn)養(yǎng)一分畫道真意!"
諸子百家中的畫家,上三品稱為畫道真意,能落筆成真,畫舟成船,畫云布雨。
"這幅畫送我唄,掛在門口能辟邪!"
周易不是開玩笑,張誠以畫道秘法融精氣神入畫,燕赤霄斬妖誅魔的煞氣仿佛真實(shí)存在。
尋常妖魔鬼怪見到這幅畫,必然嚇得掉頭就跑。
"想得美,你這小子一回來就占便宜。"
張誠法力掃過,畫卷立刻干爽,小心翼翼卷起來收入畫袋。
畫袋當(dāng)中已經(jīng)有十幾卷,墨香還未消散,極有可能都是燕赤霞肖像。
"晚上,春風(fēng)樓,我請客。"
"小子上道!"
……
春風(fēng)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