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且他也知道沈安對這個妻子不在意。
于是在聽說了我的來意以后,語氣涼薄又咄咄逼人。
“沈太太,您得先申請,讓沈總簽字才能拿到支票?!?
“就像您身上的珠寶,也是需要登記才能使用呢?!?
“太太,我的意思你明白吧?”
我掛了電話,我低著頭,很安靜。
半晌,我抬眼看著玻璃中的自己,輕輕抬了手,纖細的無名指上帶著結(jié)婚鉆戒。
這是我身上唯一不需要向沈安申請,不需要向他的秘書登記報備的東西。
我這個沈太太當(dāng)?shù)枚嗫杀?
我恍惚的眨了下眼突然說:“幫我找個人,把婚戒賣了吧?!?
繼母愣?。骸皢棠龋闶遣皇钳偭恕?
我緩緩轉(zhuǎn)身,深夜落寞的大廳,我的腳步聲都是孤獨的。
走了幾步,我頓住身形,繼而堅定的說。
“阿姨,我很清醒,從來沒有這樣清醒過,我要跟沈安離婚?!?
三天后,沈安回到家里。
沈安推開臥室門,就見我坐在梳妝臺前整理物品。
他將行李放下,拉松領(lǐng)帶,坐在床邊打量著我。
結(jié)婚后,我一直很喜歡做家事,收納整理,做小點心。
若不是我還頂著個沈氏集團夫人的名分,在沈安心里真跟保姆沒什么兩樣。
好半天我沒有說話,沈安出差回來也有些累,見我不說,他也懶得說。
他徑自走進衣帽間,拿了浴衣去了淋浴間。
沖澡時,或許他覺得以我那樣軟弱的性子,等他沖完澡出來我大概早消氣。
然后會繼續(xù)當(dāng)個溫婉的妻子。
他就是這么篤定我會一直這么愛他。
所以當(dāng)他走出浴室,發(fā)現(xiàn)他的行李箱還在原處時,他覺得有必要跟我談?wù)劻恕?
沈安坐到沙發(fā)上,隨意拿了本雜志看,半晌,他抬眼看著我說。
“你爸爸的病情怎么樣了?”
“那晚的事情我已經(jīng)責(zé)備過秦秘書了?!?
他說的輕描淡寫,很沒有誠意。
我放下手里的東西,抬眼跟他在鏡子里對視。
鏡子里的沈安五官深邃,氣質(zhì)矜貴,一件浴衣也被他穿的比旁人好看。
我看了許久,直到眼睛都酸澀了,才很平靜的說。
“沈安,我們離婚吧。”_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