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一次覺得手機(jī)如此燙手。
秦悅寧慌忙把手機(jī)扔回原處。
奈何手機(jī)鈴聲一遍遍地響,元峻打個沒完。
秦悅寧硬著頭皮接了。
手機(jī)里傳來元峻低沉有力的聲音,秦小姐,你寄來的裙子和鞋子我已經(jīng)收到了。
秦悅寧心虛,不吭聲。
畢竟白天剛打著他的名義,在外面招搖完。
沒聽到回應(yīng),元峻拔高音量,秦小姐,你有在聽我說話嗎?
啊,聽,聽著呢,您有事請直說。
元峻安靜一瞬開口:秦小姐聲音不太對,是不是有什么事瞞著我?
秦悅寧脾氣上來了,你一口一個秦小姐,不過是我前男友而已,我怎么可能什么事都告訴你?我們很熟嗎?
元峻淡淡勾唇,是不太熟,只不過約了幾次會,見過雙方家長而已。有消息傳,我女朋友去南省跟人談判,是你吧?
秦悅寧一口氣噎在喉嚨里,上不去,下不來。
他能知道,在她的意料之外,也在意料之中。
這么大的事,傅董肯定要托關(guān)系打聽清楚,圈子就那么大,自然能傳到元峻耳朵里。
秦悅寧尷尬得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jìn)去!
兩人誰都沒說話。
房間靜謐,針落有聲。
好一會兒,秦悅寧先開口,對不起,傅董問我有男朋友嗎?要把他兒子介紹給我,我不想亂惹桃花,就把你拉出來擋箭牌了。
元峻意味深長,你這個擋箭牌拉得挺巧妙,背后肯定有高人指點(diǎn)吧?
秦悅寧身姿坐直,硬聲道:我一沒貪,二沒賄,三沒犯法,只是談生意時加了個籌碼而已。幾句話的事,你何必如此咄咄逼人?想要什么?你直接說,我雙手奉上。
我想要什么,你清楚。
秦悅寧自然清楚。
他日后想娶她,但是父親秦野有那么大個雷擺在那里,遲早得爆,到時毀了他的前途,元家人怎么看待她?
想到那日在麓園見到的那個優(yōu)雅熟女。
秦悅寧又來氣了,出聲提醒:你都開始相親了,就別再打深情人設(shè)了,虛偽!
元峻淡聲發(fā)問:秦小姐半夜和別的男人去當(dāng)街買醉,打的是什么人設(shè)?
秦悅寧無語。
原來這種道貌岸然、深不可測的男人,也有如此幼稚的一面。
他居然翻起了舊賬!
秦悅寧理直氣壯,你提的分手,分手了,我就是自由人,想和誰當(dāng)街買醉就和誰,你沒權(quán)利管我!
既然想兩清,就來把我的表和襯衫取走。
扔了,不值錢的東西!
元峻覺得她在拐著彎地罵自己,我還送過你一盆蘭花,花可以留下,盆送回來。你親自來送,別用快遞寄,會碎。
秦悅寧頭疼,還有這樣的男人!
花那么名貴,值百萬千萬,他不要,一個破花盆能值幾個錢?
花盆多少錢,你報個價,我雙倍轉(zhuǎn)給你。
無價,是我太外婆的陪嫁品,清代的古董,只送外孫媳婦。
成吧,等我這邊辦完事,回京都就給你送。
秦悅寧用力一戳結(jié)束鍵,掛斷。
秦陸拿門卡刷門走進(jìn)來,問:給誰打電話呢?從門外都能聽到你的動靜。
元峻。知道我們借他的勢了,打電話來興師問罪呢。不過這事我們做得是不地道,本來我在他面前理直氣壯,搞得我現(xiàn)在心里直發(fā)虛。
秦陸在她身邊坐下,倒了杯熱茶給她,‘慈不掌兵,義不經(jīng)商,仁不當(dāng)政’。成年人的世界就是如此殘酷,弱肉強(qiáng)食,爾虞我詐,有勢不借大笨蛋。你以后想進(jìn)異能隊,想走仕途,這些都是必修之路。如果接受不了,畢業(yè)后找個普通人嫁了,過平庸的小日子。
秦悅寧捧著茶杯,小口啜著茶。
從小立志保家衛(wèi)國,進(jìn)異能隊,做像媽媽一樣偉大的人,怎么可能過平庸的小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