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的野蠻人，我詛咒你們不得好死！”
“你們一定會付出代價的，花剌子模人的冤魂絕不會放過你們！”
“我可以死，但絕不受一群野蠻人的羞辱！”
江逸聽著腦海自動轉(zhuǎn)換成漢語的聲音，內(nèi)心頗為無奈。
這就是戰(zhàn)爭，殘酷、血腥，不會因為受難者的詛咒和怨恨、弱小而消失。
“你不為他們求情么？”
成吉思汗語帶戲謔。
江逸只回道：“華夏有一句話老話，叫士可殺，不可辱?！?
“若今日是弱宋被屠城，若今天贏的是花剌子模的人，你猜他們會如何？”
成吉思汗反問道：“若今天是他們的士兵在屠宋人的城，他們可會去聽宋人的哀嚎？”
“人人都渴望強者對自己手下留情，可在自己成為強者之后，卻大多理所當(dāng)然、肆無忌憚地把弱者踐踏在腳下。”
“他們可憐，只因為自己是弱者，可一旦占據(jù)優(yōu)勢的是他們，可憐的就是我們自己。”
成吉思汗漠視著城下發(fā)生的一切：“因此，本汗從不同情弱者，他們只是還沒仗勢凌人的機會罷了?！?
“可汗說的，也是自己吧？”
江逸忽然說道。
成吉思汗當(dāng)即收斂起笑，手迅速抬起想握在刀柄上，可轉(zhuǎn)念想自己傷不了江逸，便又放了下去，只漠然道：“你很有勇氣?！?
“典籍記載，可汗少時因部落勢力中落，和母親被族人撇下在營盤，生活非常困苦，因此不得不以結(jié)網(wǎng)捕魚奉養(yǎng)母親，曾因一條金色的魚被另外兩位部族兄弟奪走，就同室操戈，伙同胞弟射死一人。”
成吉思汗靜靜地聽著，這些對他來說早已經(jīng)成為過去，現(xiàn)在再聽，只權(quán)當(dāng)是一場沒有味道的回憶罷了。
他現(xiàn)在殺人無數(shù)，手上不知道沾染了多少部族的鮮血，又豈會回過頭去在意一兩號人？
“后因其他部族的人害怕你們兄弟的勢力越發(fā)壯大，便打算把你們扼殺在搖籃中，當(dāng)時的你們，或許就如同今日的花剌子模。”
江逸看著花剌子模人正在遭受的一切，心頭感觸頗深。
他的確殺過不少人，可算上在各大時空砍過的廢鳥人，最多也就幾千吧。
殺人不回頭，和眼睜睜看著人被虐殺，是兩種不同的概念。
眼前正有數(shù)以萬計，且都是老弱婦孺的人正被屠殺，以他目前的心性，又怎能做到波瀾不驚呢？
江逸只能盡力控制著內(nèi)心的情緒，他無法阻止這一切，即便他同樣可以把城下的人也給靜止，可自己走后呢？
難道一個小時，就能改變征戰(zhàn)屠戮了大半生的成吉思汗么？
“哈哈哈，你終究還是個少年郎?！?
成吉思汗大笑道：“華夏的確把百姓保護得很好，居然連這種場面都不曾見過了？”
“華夏后世不會如此對待平民。”
江逸說道。
“可你沒看見她們的眼中滿是仇恨么？”
成吉思汗不知為何，就喜歡跟江逸說這個話題。
或是因為得知蒙家也是華夏一族時，對身為蒙家兄弟的漢家郎來一場歷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