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朝她伸出手。
“我有很多話想要和你說?!闭吕舷壬芫脹]有照過鏡子了。他年輕的時候,看起來是個有些不茍笑的人。年老了,皺紋多了之后,看起來還會那么難以接近嗎?
哦他怎么忘了,這些天里小鴨和他相處得都很好。
太好了……太好了……
紛亂的念頭擠滿了他的大腦。
等到黎小鴨挨著床坐下,他才顫抖地抬手摸了摸她的腦袋。
“剛剛那個軍官證呢?”
“這里。”黎小鴨從胸口掏了出來。
“翻開吧。”章老先生說。
黎小鴨抬頭看著他:“你不會再昏倒了嗎?”
“不會了?!闭吕舷壬冻隽诵θ?,雖然他的眼底盈滿悲傷,但他的確是在笑。
黎小鴨這才重新翻開來。
章老先生指著那張照片,緩聲道:“他叫章惜年,是我唯一的兒子,32歲那年,在一次絕密任務(wù)中……犧牲了?!?
黎小鴨心尖抽痛了一下。
“他從國防大學(xué)畢業(yè)后加入了軍隊,很少有人知道他是我的兒子。他的表現(xiàn)出色,很快就被選拔入了特殊部隊。就算我作為他的父親,知道的信息也很少。他年幼的時候,是我忙。后來變成了他忙?!?
“還是在一次由我親自主持的授勛儀式上,我才知道他做到了什么地步?!?
“因?yàn)樘儆谝娒?,他的上官說他準(zhǔn)備遞交結(jié)婚申請,我卻都不知道他的未婚妻是誰?!?
“我想等他回來當(dāng)面問,因?yàn)槿蝿?wù)期間是接不到電話的。我想當(dāng)面還要商量一下婚宴的事吧……”
“結(jié)果沒有等到?!?
“所以,那個女孩子……是你媽媽嗎?”
章老先生聲音顫抖著問。
黎小鴨用力咬了下唇,又從懷里掏出了那封信。
那封信被揉過。
也許是因?yàn)楸緛硪拥舻?,但不知道為什么又保留了下來…?
“要一起看看嗎?”她小聲問。
章老先生顫聲道:“好?!?
撕開信封后,里面卻有截然不同的兩張信紙。一張很皺,一張很平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