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肆淵眉間松緩了幾分,聲音也不自覺的放柔和了些。
“需要讓蘇凡去接你嗎?”
江清清受寵若驚,也顧不上糾結(jié)韓致遠(yuǎn)的事了,連忙攔了一輛出租車。
“不用不用,我自己就可以?!?
她看了眼時間,又小聲補(bǔ)充道:“有點(diǎn)堵車,大概還得一小時吧?!?
擔(dān)心霍肆淵那邊是有特殊情況需要自己配合,江清清一路催著司機(jī)狂飆。
終于在她預(yù)估的時間內(nèi)趕回了云景公館。
客廳里亮著燈,空氣中彌漫著咖啡獨(dú)有的香醇味道。
燈光和氣味讓這套裝修精致的大平層多了幾分家的味道。
江清清輕手輕腳地進(jìn)門,最后在吧臺的位置找到了霍肆淵。
同白日在公司時不同,霍肆淵穿了一身灰色系的休閑家居服。
他像是剛洗過澡,頭發(fā)還有些濕潤的搭在額前,整個人都少了許多鋒利感。
唯一不變的,是他那副好身材。
居家服材質(zhì)柔軟,也更加貼身。
從背后看起,能清晰得看到他腰背處流暢的肌肉線條。
江清清想,難怪幾次她抱著他的時候,手感那么硬。
“好看嗎?”
江清清下意識地點(diǎn)頭回答:“好看?!?
說完,她便對上了霍肆淵幽深的雙眸。
江清清:“......”
霍肆淵眸底閃過抹笑意,將手中白色的杯子遞給她,“熱牛奶。”
江清清紅著臉接過,細(xì)弱蚊蠅地回答:“謝謝?!?
她心里默默地覺得,霍肆淵好像挺細(xì)心溫柔的,不像在公司里那樣可怕。
不過,她此刻更想解釋的是,“我,我剛才是說杯子好看?!?
霍肆淵視線落在她紅撲撲的臉頰上,喉間泛起一陣干渴。
他抿了口咖啡。
香醇的美式滑入喉間,卻絲毫沒有緩解他的渴。
霍肆淵斂了斂眸子,不著痕跡地掩下眸底的情緒,嗓音低沉,擲地有聲:
“不是說加班嗎?我好像沒有看到你?!?
他怎么知道自己不在?
江清清愣了下,腦海中閃過一個荒唐的想法。
難道,他知道自己要加班后,特意等了自己?
這個想法只在腦海中出現(xiàn)了一瞬,就被江清清否決了。
經(jīng)過了韓致遠(yuǎn)的事后,她學(xué)會了個道理。
那就是少腦補(bǔ)男人,不要自我感動。
江清清冷靜了下來,微微猶豫后還是選擇如實(shí)地回答:
“我去探望外婆了?!?
之前她隱瞞,是覺得兩人只是合作的關(guān)系,又不是真正的夫妻,沒必要說太多自己的私事。
江清清捧著白色的馬克杯,感受著暖意自指尖傳來,然后蔓延至全身。
她放松了身體,解釋道:“我外婆的身體不太好,之前做過大手術(shù),目前住在療養(yǎng)院?!?
“我有空的話就會過去探望她,這次出差之后還沒去,所以趁著今晚下班之后過去見見她......”
江清清說完,垂了垂眼眸,斂去眼底的傷感。
她其實(shí)很少在別人面前提起外婆的事,不想過度揭開自己的傷疤。
可如今她和霍肆淵已經(jīng)是法律意義上的夫妻,以后又需要繼續(xù)扮演下去,對于自己的情況,江清清也不打算隱瞞。
然而,只要想到霍肆淵也會和別人一樣朝著自己露出憐憫的眼神,江清清就覺得心口處悶悶的。
握著杯子的指尖也不自覺得用了力。
就在她胡思亂想間,一模高大的陰影從上空落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