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化療進(jìn)度已經(jīng)一半了。
柳葉跟消失了一樣。
真的不來騷擾我了。
這倒是好事。
我坐在病床上看著外面的葉子,遲彥卿的話在我腦海里不停的被想起。
我渾身都疼。
今天又掉了頭發(fā)。
再有幾次我估計就要買假發(fā)了。
以前我還能苦中作樂。
但是現(xiàn)在不行了。
我一想到自己可能連能否追查家人死因都成問題這件事就想要發(fā)瘋。
恐慌占據(jù)了我的大腦。
在我閑下來的時刻無時無刻不在陳述這個事實(shí)。
好累。
明明沒有做什么事情,但是就是好累好累。
化療也帶走了我的力氣。
于是就只剩下痛苦。
我躺在病床上不知道要干什么,渾身脫力的開始數(shù)羊。
數(shù)一數(shù),希望自己能睡著。
但是失敗了。
一大群羊在我的腦子里越過去,最后全都一起叫起來。
“咩?
“咩?!?
“咩!”
吵死了!
我勃然大怒,扯到手背上的針,疼得我一下子就老實(shí)了。
于是就開始哼歌。
哼e7t的。
沒想到居然給自己唱睡著了。
護(hù)工來的時候就看見我歪著身子,沒掛針的胳膊快伸到床下了。
掛著針的那個手背早就腫起來了。
“你都不醒的嗎?”
“誒呦,你那個手背給我嚇得......”
我打著哈欠,盡力忽視手上的疼痛。
“沒辦法,晚上睡不好,白天化療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