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第一次擁抱一個(gè)死人。
她剛剛還給我糖吃,還朝我笑。
她的血還是熱的,身體還是軟的,可身上的溫度卻在漸漸變冷。
我輕聲喊她的名字,一聲比一聲快,一聲比一聲高,到了后來,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喊什么。
好像在喊紫菀,又好像在喊爸爸媽媽。
有人抓起紫菀,像是扔麻袋一樣,將她丟下山坡。
我忙爬起來,想去抓住紫菀的胳膊,那人卻一把將我提了起來。
“長得還挺騷!”
他在我耳邊哈哈大笑,呼出的熱氣里摻雜著濃郁的酒味兒,還有一股臭味兒,莫名地就讓我想起躺在糞坑里的蛆。
我扭過頭,盯著他那滿嘴黃牙。
他的臉黑黢黢的,不知道是因?yàn)樘焐绱?,還是長久以來不洗澡不愛干凈導(dǎo)致。
且頭發(fā)稀少,一綹一綹攢在一起,用個(gè)臟兮兮的帕子包著。
隨著他的獰笑,這本就稀少的頭發(fā)也跟著抖動(dòng),我真怕那個(gè)帕子包不住,把他最后幾綹頭發(fā)都給扯掉。
“你盯著老子干啥?”他湊近我,臟手在我臉上亂摸,“他娘的,千戶的娘兒們就是香噴噴滑溜溜的,比青樓里的花魁還騷呢,小娘們兒,送你上路之前,叫老子爽一爽,死了,可就沒有這個(gè)福氣了?!?
好惡心!
他不是蛆,他是屎!
他想把自己糊在我身上,他想把我弄臟。
做夢(mèng)去吧,我寧愿死,我也不會(huì)讓自己渾身裹滿屎!
“她給你多少錢?”
我強(qiáng)忍著惡心,問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