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想再死一次,她必須好好活著,為自己、為她的孩子報仇。
小魚拿出手帕,為她擦去額頭上豆大的汗珠,隨后又連忙去堵住她胸口處汩汩流出的鮮血。
“小姐,你流了好多血,這可如何是好?嗚嗚~”
她一邊擦拭,一邊流淚,心疼得將要窒息。
蕭錦璃一只手按住自己的傷口,一只手扶住小魚,用力站了起來,她的眼神中透露出無與倫比的堅定與果敢。
她要用衛(wèi)錦璃的身份活下去,她要走出韓國軍牢,她要走到楚凌軒面前,親手殺了他。
“弟兄們,我還活著,相信我,我們一定能離開這里,回到烽寒堡,回到衛(wèi)家軍?!?
她的聲音雖然虛弱,卻如同洪鐘一般在眾人心中響起。
在這絕望的軍牢中,她搖搖欲墜的身姿仿佛一道希望的曙光,照亮了他們前行的路。
-----------------
韓國東宮,太子書房。
韓安民身著一襲暗紋黑袍,身姿挺拔如松。
他的面龐輪廓分明,劍眉斜飛入鬢,眼眸深邃如寒潭。高挺的鼻梁下,薄唇微微抿著,透露出一絲冷峻。
此刻,他微微蹙著眉頭,神色凝重地看著獄卒雙手奉上的血書,沖身旁的侍衛(wèi)微微點頭。
侍衛(wèi)上前拿起血書,清了清嗓子,念道:“二月春風拂柳絲,弟賢兄德各有時。借得外力非長計,兵動干戈禍亂滋。楚地風云多變幻,國之安穩(wěn)應深思?!?
侍衛(wèi)念完后一頭霧水,臉上盡是茫然。
“殿下,這血書上的詩不知所云何物,屬下實在揣摩不透?!?
韓安民亦是一副困惑不解的神情,他微微瞇起雙眸,手指輕輕摩挲著下巴,陷入沉思之中。
侍衛(wèi)心存疑慮,向獄卒再次確認道:“你說此信是楚國大將軍之女衛(wèi)錦璃親手所寫,讓你務必親自交到殿下手里?”
獄卒連忙點頭應道:“是,正是如此?!?
韓安民瞥向獄卒腰間那枚與他身份極不相符的玉佩,微微蹙起眉頭,沉聲道:“你傳送血書有功,到賬房領(lǐng)賞,回去記得把玉佩歸還衛(wèi)錦璃?!?
獄卒沒料到自己與蕭錦璃的交易竟被太子一眼識破,他驚慌失措地扯下腰間玉佩,一邊磕頭認錯,一邊感謝太子賞賜。
獄卒走后,侍衛(wèi)陸離將血書攤開在韓安民的長案上。
韓安民緊緊盯著血書,反復看了幾遍。
突然,他眼神一亮,發(fā)現(xiàn)了詩中玄機。
二弟借兵楚國。
原是一首藏頭詩。
他面色凝重,起身走到燭臺邊,將血書緩緩湊近燃燒的蠟燭,火苗舔舐著血書的邊緣,很快將其吞噬。
“從楚國傳來的密信稱,楚國大將軍之女衛(wèi)錦璃文墨不通,唯擅舞刀弄槍。如今看來,要么是她有意藏拙,要么是楚國皇帝故意掩人耳目,想來個出奇制勝?!表n安民沉聲道。
陸離站在一旁,神色緊張地問:“殿下,這血書里寫的究竟是何意思?竟讓你對衛(wèi)錦璃做出如此高的評價?”
韓安民微微瞇起眼睛,沉聲道:“此事你無需知曉?!?
陸離心中雖有疑惑,卻也不敢多問,只是恭敬地應道:“是,殿下?!?
“這個衛(wèi)錦璃絕非常人,去,將衛(wèi)家軍放出軍牢,送到楚國使館好生安頓?!表n安民吩咐。
陸離拱手,“遵命,屬下這就去辦。”
陸離走后,韓安民坐回原位,目光深邃地盯著燭火。
皇子爭權(quán),在皇家如同家常便飯,他那二弟野心勃勃,他豈會不知,只是他沒想到他竟敢向楚國借兵。
如此說來,他已經(jīng)做好了破釜沉舟的準備。
他罔顧父子親情,不念及手足情義,他卻不能如此。
他該如何破解此局。
他的目光落向燒成灰燼的血書,或許這個衛(wèi)錦璃正是他解開困局的關(guān)鍵。
“來人!將本宮的御醫(yī)帶去醫(yī)治衛(wèi)錦璃?!?
“是?!?
_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