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章

明和殿。

朱元璋打量著一次次讓自己震驚的陸凌川，意味深長道：“見了朕，你還是不愿意跪？”

一旁的龐旬和朱允炆聞，不由得全都變了變臉色，跪在地上的朱允炆還忍不住拉了一下陸凌川的褲腳，示意陸凌川跪下回話。

陸凌川躬著身，認(rèn)真道：“尊敬是記在心里的，跪與不跪只是形式，有些人即便跪了，恐怕也未必是真的對(duì)陛下忠心?！?

“草民雖未下跪，但對(duì)陛下崇敬之心天地可鑒，故而不愿做那些人人都會(huì)去做的表面功夫，前兩次草民未跪陛下也并未責(zé)罰，相信這次也一樣?！?

聽到陸凌川的回答，朱允炆和龐旬的臉色變得越發(fā)的凝重。

朱元璋撇嘴輕笑了一聲，繼續(xù)道：“民間有句俗語，都說男兒膝下有黃金，跪天跪地跪父母，可朕乃天子！朕就是大明的天！即便如此，你還是不愿跪？！”

陸凌川搖了搖頭，認(rèn)真道：“草民不跪天地，只跪父母，如果陛下非要草民下跪才能證明什么，那草民遵旨便是。”

剛一說完，陸凌川就作勢(shì)要跪下去，可是朱元璋卻立刻擺了擺手，道：“別！朕不會(huì)逼你，你說的沒錯(cuò)，忠與不忠，敬與不敬，自在心中，無關(guān)形式?！?

“但朕要問問你，依你剛才所，意思是你敢不敬天地？”

陸凌川重新站好，繼續(xù)拱手道：“天地之大，無法衡量，萬物渺小，自然包羅在天地浩瀚之下，但草民身陷艱險(xiǎn)，命懸一線之時(shí)，天地未曾開眼庇護(hù)，所以草民不信天地之命，只信自己！”

“如果有人跪天跪地之后真能改變自己的命數(shù)，甚至生死，那這個(gè)世界就會(huì)變得沒有規(guī)矩，豈不是要亂套了？”

聽完陸凌川的解釋，朱元璋笑著站起了身，背負(fù)著雙手踱了幾步，指了指陸凌川，笑道：“好一副伶牙俐齒！藍(lán)玉收了個(gè)好兒子！”

陸凌川謙虛道：“能得陛下盛贊，草民三生之幸?！?

朱元璋笑著擺了擺手，緩緩道：“好了，起來吧，既然不愿意跪，那以后都不用跪了，至于你是不是真的忠心，要看你今后怎么做了?！?

聽聞此，陸凌川和朱允炆全都起身。

朱允炆不知道是真心的還是假意的，悄悄向陸凌川伸出了一根大拇指，陸凌川咧嘴一笑，沒有吱聲。

朱元璋緩緩向前走了兩步，看著陸凌川，淡然道：“既然你跟著允炆來見朕，那就代表你已經(jīng)承認(rèn)，在北元境內(nèi)斬殺上百精騎，將中山王之女徐妙錦帶回京都的人，就是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