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愿如此?！?

“不過如果你想將你知道的一切偷偷告訴你的主子，也不是不可以，但你可以猜猜，你的主子知道這一切后會怎么做？”

“一旦你開了口，你的主子就知道你的身份已經(jīng)暴露，藩王插手錦衣衛(wèi)，甚至敢在錦衣衛(wèi)中安插自己的眼線，一旦敗露，會是什么樣的后果？！”

“你猜晉王會不會也選擇殺人滅口呢？”

陸凌川向前邁了兩步，探著頭端詳著臉色瞬間慘白的鄧川，饒有興致的問道。

由于陸凌川上一世的經(jīng)歷，所以他從一開始就知道鄧川是晉王朱棡安插在錦衣衛(wèi)中的暗子！

聽到這番話，鄧川驚恐的睜大了雙眼，渾身僵硬，后背一陣涼意！

說實話，他的確有想過將這些事暗中匯報給自己的主子晉王，可是此時經(jīng)陸凌川這么一提醒，他才幡然醒悟，如果他真那么做了，那便是自尋死路！

到那時，不但陸凌川不會放過他，陛下不會放過他，連晉王也會為了撇清關(guān)系而殺他滅口！

“我什么都不知道！”

“請問閣下是誰？”

想清楚這一切之后，鄧川硬生生擠出了一臉諂媚的笑意，打量著陸凌川，疑惑的問道。

“從此刻起，我讓你做什么，你就得做什么，只要有一絲猶豫，后果你知道的?！?

看到鄧川的反應(yīng)，陸凌川忍不住咧嘴一笑，一邊轉(zhuǎn)身離開，一邊漫不經(jīng)心的留下了一句話。

他沒打算殺鄧川滅口，因為鄧川還有用，一個退無可退的暗子，為了尋找一個足以保命的靠山，除了命，什么都能豁得出去！

至于蔣瓛，那就更不能這么早就死了，那是他對付燕王朱棣的一張底牌，不到關(guān)鍵時刻，他絕不會輕易亮出來！

他也并不是真的想將京都鬧翻天，一個錦衣衛(wèi)指揮使如若就這么被殺了，那朱重八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他不想節(jié)外生枝。

至于之所以重傷蔣瓛，只是為了防止他繼續(xù)制造假證構(gòu)陷藍玉，影響自己的謀劃。

鄧川呆立在原地，目送著陸凌川徹底消失在夜幕之中后，終于徹底長吁了一口氣。

短暫的一次碰面，他的后背早已不知不覺間被冷汗?jié)裢浮?

...

明和殿。

朱元璋坐在龍榻之上，臉色鐵青的看著正緩緩從殿外走進來的中軍都督徐輝祖和錦衣衛(wèi)副指揮使毛春，眉宇之間的怒意清晰可見。

有人深夜強闖東門的消息，早已傳進了宮中，于是朱元璋便派人將面前這二人召進了宮。

京都已經(jīng)很久沒有這么亂過了。

太監(jiān)總管龐旬躬身站在一旁，大氣都不敢喘，沖著走進大殿的二人使了個眼色，示意朱元璋此時還在氣頭上，讓二人小心說話。

“到底怎么回事？！為何京都內(nèi)會突然出現(xiàn)這么多亡命之徒？！”

“你們是干什么吃的？！”

走到近前的二人剛準(zhǔn)備行禮問安，嘴都沒等張開，就迎來了朱元璋的一頓劈頭蓋臉的訓(xùn)斥，嚇得急忙雙雙跪在了地上。

京都生亂，本就已經(jīng)令他大動肝火，再加上聽聞錦衣衛(wèi)指揮使蔣瓛還在抓捕過程中被人打成重傷，此刻他心中的怒意可想而知。

“陛下息怒，事發(fā)突然，微臣也實屬沒有料到?！?

“不過發(fā)生這樣的事，微臣有不可推卸的責(zé)任，請陛下治罪！”

徐輝祖面色凝重，拱手一禮，自責(zé)的說道。

金吾衛(wèi)負責(zé)宮門守衛(wèi)和都城巡查，出了這樣的事，的確是金吾衛(wèi)首責(zé)。

“認錯有何用？！謀反一案還未了結(jié)，又出了這樣的事，成何體統(tǒng)？！”

“可曾查清那伙賊人的來歷？！是否為藍玉余黨？！”

朱元璋寒著臉，冷冷的看著徐輝祖問道。

“當(dāng)時廝殺慘烈，困在東門的賊人都已殞命，其余在逃者還在全城搜捕...”

“還未查清...”

徐輝祖苦著臉，說著便自責(zé)的低下了頭。

聽到徐輝祖的回答，朱元璋不由得皺了皺眉頭，眼神深處閃過了一絲失望和責(zé)備夾雜的神色。

一旁的龐旬也皺了皺眉頭，掃了一眼一向只講實話的徐輝祖，心底無奈的嘆了口氣，欲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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