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突然要走了呢?”二夫人坐在堂前,手上端著的茶杯,剛喝了一口就放下了。
謝輕舟忍著胸口處的隱痛,走到了二夫人面前,微微一拜道:“朝中局勢(shì)多變,只怕今年的科舉我便是參考了,也難得名次。如此,倒不如回去韜光養(yǎng)晦三年?!?
說到這兒,二夫人自然心中有數(shù)。她雖是一介女流,只管著高門宅院內(nèi)的事情,但謝家已進(jìn)了那渾水中,怕是輕易難抽身了。
“要回廣陵也可,只這一路顛簸,何不等傷勢(shì)再好一些?”二夫人見他連路都走得緩慢,還是多勸了幾句。
沈昭月垂眸輕道:“輕舟的傷已經(jīng)好了,大夫說要按時(shí)換藥就成。這一路上,自我照應(yīng)著,定會(huì)早早痊愈?!?
“可就算是急著走,也等......也等吃完了長翎的喜酒再走?。俊倍蛉艘娝麄円粦?yīng)一和,似是早早就下定了決心。只這時(shí)間上,也太趕了。
沈昭月還想著該如何回話,謝輕舟已先一步答道:“不瞞夫人,晚輩先前與張彩怡相識(shí),還曾傾心與她。如今她既要嫁給二哥,我還是避嫌為好?!?
“這......還有這事?”二夫人因謝輕舟的話,手都禁不住顫抖了一下,她可從未聽過啊。而后,二夫人又看了眼沈昭月,見她神色淡然,看來是早就知道了。
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jīng),人人都有難過的關(guān)。謝輕舟已經(jīng)將話都說破,此時(shí)在強(qiáng)求人留下,未免太不顧及他的顏面了。
“既如此,那就回吧。馬車和護(hù)衛(wèi),我命人備好,若是缺什么,只管與陳管家說。你們一路回去,山高路遠(yuǎn),更要小心才是?!倍蛉藝@了口氣,兩人都是好孩子,只可惜運(yùn)道不好,如今的京城的確不適合長留。
“也幫我給老夫人帶句話,好好保重身子才行?!倍蛉俗詈笳f了一句,擺了擺手,就讓他們二人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