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以往對謝長翎的了解,他現(xiàn)下,定是十分氣惱。
一時(shí)間,沈昭月不由暗自揣測了一下,難道是因?yàn)樗?
不會(huì),不會(huì)的??赡苤x長翎就是與齊恒政見不合,才會(huì)如此生氣吧。
然而,下一秒,謝長翎已是半轉(zhuǎn)過了身子,對著沈昭月遞了一杯酒來,他低聲淺笑著:“上官姑娘,許久不見了。上次在安陽多有得罪,這杯酒,當(dāng)作是我的賠禮?!?
沈昭月的思緒停頓了一下,謝長翎的面上掛著謙和的笑意,似乎他真的只是向她道歉賠禮而已。若非,那一只握著酒杯的手,青筋爆出,沈昭月還真想信了他的話。
但宮宴之上,她總不能拒絕了謝長翎,只得勉強(qiáng)陪笑了一聲,“謝大人是一心查案,小女自當(dāng)諒解。”
可就在沈昭月要接過酒杯時(shí),齊恒長臂一伸,從謝長翎手中奪過了那杯酒,“謝大人,夢兒這幾日身子不適,不宜飲酒。就由我這位未婚夫婿,代飲吧?!?
說完,那一杯酒水就下了肚。
謝長翎被齊恒說出的那句“未婚夫婿”,氣得牙癢癢。但還是只能保持著微笑,收回了手,“齊大人,真是憐香惜玉啊?!?
齊恒見謝長翎的強(qiáng)裝著大度,心中是一陣痛快。
這姓謝的,從小就一副什么都不在意,一心為國為民的圣賢模樣,可每次齊老太師準(zhǔn)備了好東西,他都是第一個(gè)去搶來。
道貌岸然,是齊恒對謝長翎最中肯的評價(jià)了。
“我自己的妻,當(dāng)然是我來疼了?!饼R恒這句話,說的聲音很輕,但輕飄飄一句正好能入了謝長翎的耳朵。
沈昭月羞紅了臉,這宴席上那么多人,齊恒怎什么話都敢說!
幸而,此處除了他們,未曾有旁人在。
最多,也就夏嬤嬤能聽見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