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鈞竟還仔細(xì)思考了下,而后搖頭,“爸不能同意。”
“同意你還能真當(dāng)?。俊?
云歲歲又伸手?jǐn)Q他腰上的肉,“我看你是倒反天罡!”
顧鈞都被她擰得沒脾氣,肌肉繃了繃,將圍脖給她系得緊緊的,確保一點風(fēng)都透不進(jìn)去,“走吧?!?
紅山就在大院后面,走捷徑的話,從集體宿舍翻墻出去就是山腳。
顧鈞當(dāng)新兵蛋子那兩年,隊里管得嚴(yán),戰(zhàn)友們就經(jīng)常半夜翻出去打野味。
他也跟著出去過兩回,烤麻雀吃。
不過看著被他包得跟球似的云歲歲,他這回還是選擇走正門。
兩人繞了一圈才到紅山腳下,不遠(yuǎn)處就是新立公社的玉米地。
不過現(xiàn)在地里早就沒了莊稼,一片白雪皚皚。
月光灑落在雪地上,雪面反射著微微的銀光,像無數(shù)顆藏在雪里的鉆石寶藏。清冷的月光與潔白的雪地相映成輝,有一種靜謐又夢幻的美。
面對這樣的景致,云歲歲聲音也不自覺放輕了,“就這吧?!?
她隨便找了兩塊挨著的石頭。
剛要坐下,就見顧鈞動作自然地把他的大衣衣角墊在了石頭上。
云歲歲見狀也沒說什么,心安理得地接受了他的好意,隔著他的衣服,一點都感覺不到凍得冷冰冰的石頭。
她抬起頭,腦袋正好嵌進(jìn)他頸窩的位置,無比契合。
顧鈞也跟著她抬頭,看著滿天繁星。
沒有被污染的星空很美,璀璨深邃,星星也很閃亮,但也僅此而已。
兩人對天文都不了解,肚子里也沒什么浪漫的故事,什么這顆星星代表你那顆星星代表我的黏糊糊的話,他們更是說不出來。
可即便如此,單單是這么安靜地坐著,心中就寧靜又愜意,是獨屬于這個年代的質(zhì)樸的,腳踏實地的幸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