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云歲歲和顧鈞一起出來,田嬌嬌的臉瞬間慘白。
云歲歲卻像沒看見似的,繼續(xù)說道:“我倒是記得,某位宣傳部的干事,不僅偷我家鑰匙跑到我家來,還不放過任何一個機會往我丈夫身邊湊,我和我丈夫看在她年輕的份上不計較,沒想到她還得寸進尺了,連我丈夫追她這種胡話都說得出來!”
眾人頓時嘩然,其中有不少田家的親戚,看向田嬌嬌的眼神充滿了鄙夷。
田嬌嬌這回只是請假回來看田秋心的熱鬧,往后還得回43軍呢,哪敢得罪領(lǐng)導(dǎo)?
她巴巴地看向顧鈞,想讓他幫自己說句話,可對方的注意力全在妻子和兒子身上,壓根沒分給她一絲一毫。
她眼淚都在眼圈里打轉(zhuǎn),難堪得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
自個最疼愛的老來女被逼到了這份上,田母自然看不下去,大聲嚷嚷道:“不就是一個團長嗎?誰稀罕!我侄女婿可是市委副書記,我們家嬌嬌想找啥樣的男人沒有?!”
說完,她凈可著老實人欺負,對田老漢吼道:“老二,你還是不是個爺們兒,就這么看著外人欺負你侄女!”
“你女婿呢,咋還不出來?讓他趕緊把這些不三不四的人趕出去!”
可她看過去時,卻發(fā)現(xiàn)田老漢神情復(fù)雜,而張嬸則是用一種瞧傻子的眼神瞧著自己。
她心里莫名生出一絲不安,但還是色厲內(nèi)荏地催促道:“田老二,你干啥呢!沒聽見我說的話?!”
田老漢實在受不了這尷尬的氛圍,明明人群的焦點不是他,可他卻想找個地縫替大嫂一家鉆進去。
他咳了兩聲,正想開口,卻聽云歲歲噗嗤樂了,還越笑越大聲。
田母更惱火了,指著鼻子罵道:“你個騷狐貍精,你笑啥!”
云歲歲卻半點都不氣,慢條斯理地擦掉眼角笑出來的眼淚,眉眼彎彎地看向云建中,“爸,你怎么不說話呀?這位大嬸讓您把我們趕出去呢!”
云建中此刻臉色早就黢黑一片,他這輩子,不管是落魄還是發(fā)達,都沒有人敢當(dāng)著他的面說他家人一句不是。
更別提像現(xiàn)在這樣被人指著鼻子罵了。
上一個欺負他女兒的還是副市長的女兒楚艷貞,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調(diào)到了縣鎮(zhèn)組織辦,嫁給了一個瞎了一只眼的小混混。
至于這其中有沒有他的手筆——至少從明面看沒有。
觸及他冷冰冰的眼神,田母下意識地瑟縮了一下,不解地看向田老漢,“啥,啥意思?”
田老漢也沒想到好好的訂婚宴會鬧成這樣,他已經(jīng)快被媳婦的眼神剜死了,自然不敢再搭理大嫂,只能含糊道:“就是這么回事兒?!?
看田老大一家三口還懵著,云歲歲好心地替他們解答:“你們來參加侄女的訂婚宴,不會連新郎姓什么都不知道吧?”
“沒關(guān)系,我來告訴你們,新郎姓云,云歲歲的云?!?
田嬌嬌終究還是念過兩年書的,反應(yīng)也更快一些,看著云歲歲和她身邊根本看不出有四十歲的英武男人,眼里滿是不可置信。
“不可能,不可能!爸,媽,你們不是說田秋心要嫁的是個老頭子嗎?”
田母也慌了,“我,我不知道……”
“不知道你瞎說什么!我被你們害死了!”田嬌嬌無能狂怒。
正好這時候田秋心也打扮好出來了,眉頭微蹙道:“誰說我要嫁老頭子,我很看臉的好不好?”
她的眼神清明坦蕩,和小時候一模一樣,讓田嬌嬌有種無地自容的感覺。
田秋心今天穿了一身紅色的襯衫配黑色長裙,難得化了妝,頭發(fā)也側(cè)梳成一個麻花辮,松松散散地垂在胸前。
耳邊別了朵小巧的紅花,看起來既不俗氣又襯膚色,顯得她人比花嬌。
云歲歲看看她又看看一身大紅的田嬌嬌,嘖嘖道:“怪不得都說相由心生呢,這不比不知道,一比嚇一跳,有些人穿得哪怕再喧賓奪主,到了正主面前,差距也一下子就顯露出來了。”
田嬌嬌的臉色已經(jīng)不能再白了,現(xiàn)在更是連腳都站不穩(wě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