選人的時候，兩人看了眼挺著大肚子的云歲歲，不約而同地把她留到了最后。

中藥學老師眉頭皺了皺，“老周，老李，云歲歲是同學是我們班的第一名，成績很好也有實操經(jīng)驗，你們倆看看誰帶她？”

兩人為難地對視，都從彼此眼中看到了不情愿。

那位姓周的大夫生了張笑臉，笑瞇瞇道：“王大夫，不是我們不愿意帶你這個學生，只是她現(xiàn)在這孕相，得有七八個月了吧？咱們中醫(yī)科雖然病人不多，但也挺辛苦的，這不是為難人家女同志嘛！醫(yī)院里人來人往的，這也不好看不是？”

李大夫也說：“就是，女同志懷了孕就好好在家伺候孩子，學這么多你也用不上??！孩子生下來又要坐月子又要照顧孩子，等你上班指不定要啥時候呢，這么早學也沒用不是？”

“咱們工農(nóng)兵大學是為了培養(yǎng)對國家有用的人才，照我說就不該錄用未婚未育的女同志，要是結(jié)婚又是生孩子的，事兒那么多，根本達不到輸送人才的目的！”

云歲歲原本以為，這兩位大夫不愿意帶她，是覺得她月份太大了，怕出問題擔不起責任。

可聽了他們的話才知道，他們不滿的是她這樣一個大肚婆竟然拿到了工農(nóng)兵大學的名額，還大不慚地挺著肚子來見習。

她冷了臉，一字一句道：“兩位老師，如果你們對我的醫(yī)術(shù)有懷疑，我完全能理解，畢竟嚴格意義上來說，我只學了不到一年的中醫(yī)?！?

“但如果你們是因為我的性別，從而否認我的學習成果和能力，那恕我不能茍同?！?

“偉人說婦女能頂半邊天，我們學校選拔學生也從沒歧視過我的性別，那你們又是從哪得出我不能學好中醫(yī)甚至浪費教學資源不能為國家做貢獻的結(jié)論呢？”

兩人被她說得啞口無，卻也不認為自己錯。

周大夫臉上沒了笑容，“真是不識好人心！王大夫，你這學生這么心高氣傲目中無人，我可帶不了，你找別人吧！”

“我也帶不了！”

李大夫陰陽怪氣地附和：“別到時候自個能力不行，還怪我教得不好，那我跟誰說理去？”_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