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清就這樣坐著不動了好一會兒,也不知道在等什么。
有陣風吹過,風掃林間,沙沙作響。
更猛烈的風吹過,樹葉的聲音格外凄厲。蘇清轉(zhuǎn)過頭,一道巨大的黑影由遠處奔襲而來,嘴里不停怒吼。
一人一猿由半山腰飛出,在陡坡上滾下,沿途撞斷很多樹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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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月下意識看了眼手表,真是撞了鬼了,上一秒還活著8個人,再低頭看一眼,竟然只剩下七個了。
但好在,按鈕的數(shù)量已經(jīng)變成了610。
江月朝著蘇書說道:“又死了一個人,但按鈕也只剩四個了。”
蘇書皺眉說:“剛剛不還有八個人嗎?”
江月看了眼手表上那暗下去的火柴人,看到已經(jīng)死亡的7號,腦海里一下跳出蘇清的樣子。
蘇清應(yīng)該說是他目前這么多人里唯一說得上認識的,也是唯一在開始時主動找他聊天的人。
但實話說,江月對蘇清并沒有什么好感,甚至對他說得上……有些警惕。
所以他沒有向蘇書說蘇清的名字,只是說道:“可能是那個人找到按鈕,通時也被人猿抓住了吧?!?
兩人沿著臺階走了幾分鐘,終于走到蘇書說的小房子前。
小房子前那扇半遮半掩的破木門看起來已經(jīng)有不下幾十年歷史,江月輕輕推了一下,吱吱呀呀的聲音尤其刺耳,伴著腐朽的味道,讓人毫不懷疑只要用力點這扇門就會被拆下來。
江月沒再敢推門,隨后兩人側(cè)身進了房子,抬頭一看,沒想到房子還是“露天”的,大半的屋頂已經(jīng)破爛不堪,日光順著房頂?shù)目p隙一束束照下來。
江月看向房子中間,一口比人還大的銅鐘和一根撞鐘木依靠鐵鏈懸掛在房梁上。
不過這倆玩意顯得搖搖欲墜。這房子本來就破爛不堪,很難不讓人擔心那口鐘還能不能敲,敲了房子會不會塌下來。
“就是這個?!碧K書說道,“我一直在想這個鐘有什么用,想敲一敲它,但是這根撞鐘木卡住了,根本搖不動?!?
江月伸出手輕輕推了一下撞鐘木,的確如通蘇書說的一樣推不動。他又伸出雙手用力推,撞鐘木依舊是紋絲未動。
江月眉頭一皺,口中嗯了一聲,后退一步,細細打量起撞鐘木。抬頭看去,終于發(fā)現(xiàn)了倪端。
原來是掛著撞鐘木的鐵鏈卡在了房梁上。
“幫我,一起用力扯?!苯轮噶酥缸茬娔尽?
兩人一起抓著那根木頭,合力一拉,那以奇怪角度卡在房梁上的鐵鏈終于被掰回正常角度。
兩人放開手,傾斜著的撞鐘木搖搖晃晃,搖擺著輕輕撞在了撞鐘上。
這并未用力的輕輕一敲讓大鐘泛起一圈肉眼可見的漣漪,灰塵和快能被撕開的銅銹簌簌落下,搖搖晃晃地發(fā)出撞鐘的獨特聲響,聲音不大,但尤為清晰。
這鐘聲和這口鐘的樣子相去甚遠,很難相信是這口銹的不能再銹的老鐘發(fā)出的。
蘇書望著這座顫抖的老鐘。
怎么形容這股鐘聲,悠揚?莊嚴?都不是。
有點像……呼喚?
江月站的離鐘很近。
他聽著近在咫尺的鐘聲,表情發(fā)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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