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一笑,云薇故作打趣,“是呀,這是云子,色如嫩牙,白如羊脂玉,像景王殿下一樣,多好看,我覺得更適合你。”
陸行亦的白,是那種血氣不足,虛弱的蒼白,他不喜歡。
可是此刻被卻被她形容的如一塊珍貴的羊脂白玉般。
他莞爾道:“黑子先落,郡主請?!?
云薇抬手,在棋盤上任意落下一子。
天高風(fēng)輕,午陽燦爛,曬得園中艷麗的木槿花枝葉梢卷,花瓣懨懨。
在這寂靜的花園中,逐漸響起云薇樂呵的聲音。
“景王殿下,你輸了?!?
“殿下,你又輸了?!?
“你又又輸了。”
“哈哈,陸行亦,你又雙叒叕輸了?!?
稍微得意,她就忘形,直呼了景王的名諱。
反應(yīng)過來時,急忙道歉,“抱歉,殿下,我……”
“沒事,”陸行亦打斷她,溫聲道:“名字本來就是取來叫的,一直以來許多人都喊殿下殿下,時間久了,我都快忘了自己叫什么了,郡主性子直爽可愛,我并不介意?!?
人雖說不介意,但是云薇卻不敢再這么叫,低頭撿著棋子。
陸行亦也幫忙撿棋子,夸道:“郡主果真厲害。”
云薇謙虛:“我算不得厲害,熟能生巧的,你以后多下幾次肯定能贏我?!?
陸行亦道:“那我以后能邀請郡主一起下嗎?”
云薇頓住,眼前人非故人,她不宜過多來往。
可是,一抬眼就撞入他孤獨的眼眸里。
就好像一個人在荒漠里行走很久,很久,沒有看到一個鮮活生命的那種長久孤獨。
她也不知道為什么有這種錯覺,于是下意識說:“可以……”
陸行亦笑了,像是荒漠里乍然開出一朵鮮艷的花,晃了了人的眼。
“你們在說什么呢,這么開心?”
陸行川單手背后,緩緩走來,打趣兒道:“倒是許久沒見七哥如此開懷了,郡主是做了什么,惹得七哥都能笑?!?
云薇急忙收起棋子,“就是跟景王殿下玩了一局棋,他老是輸……”
“哦,七哥會輸?”陸行川撩袍落座,“那郡主棋藝很高超了?”
云薇連連擺手,“不不不,我棋藝很爛,我們下的是五子棋,跟圍棋不一樣,簡單許多?!?
陸行川也好奇的問了下何謂五子棋,得知規(guī)矩很簡單后,笑著說:“難為七哥也會玩這種孩子似的游戲?!?
云薇努嘴,“五子棋可不是游戲,它起源于四千多年前的堯帝時期,比圍棋的歷史還要悠久呢?!?
“哦,看來是本王孤陋寡聞了?!?
陸行亦插話道:“確實聽著簡單,但若下起來,樂趣不比圍棋少,偶爾換換,其實也頗有意思?!?
陸行川擺手,不與他們二人爭執(zhí)這個,正色道:“七哥,崔老來了,你先過去,我隨后來?!?
陸行亦嘆氣,“九弟,都說讓你莫要費神了?!?
陸行川道:“那不行,我總不能眼睜睜看你……”
意識到云薇還在,他沒往下說,只催促他快些過去。
陸行亦無奈起身離去。
今天的風(fēng)并不大,可是輕輕略過耳畔時,云薇還是聽到了陸行亦壓抑的咳嗽聲隨風(fēng)而來。
她知道,陸行川應(yīng)當(dāng)是又為他搜羅了各種名醫(y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