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靳北和黎老爺子四目緊盯著她,倪舒強裝鎮(zhèn)定,“小鎧,媽聽不懂你在說什么——”
“小舒,怎么回事?”
黎老爺子最直接,打斷了倪舒的話。
倪舒拳頭緊攥,死不承認,“爸爸,我不知小鎧在說什么?!?
“小舒,你確定要在我面前撒謊嗎?”
黎老爺子重新在沙發(fā)上坐下,這姿態(tài),似是要好好談一談的意思了。
倪舒小嘴緊抿,不語。
黎靳北大怒:“怎么回事?你一直知道云卿母女的下落,卻一直不肯告訴我?”
“告訴你?”黎靳北一句話,把倪舒這二十多年來的委屈和擔(dān)憂,頃刻間盡數(shù)逼出,“告訴你好讓你把她們母女接回黎家,把我和小鎧趕出這個家?”
黎靳北覺得倪舒簡直不可理喻,“你胡說什么?這件事錯的明明是你,我不過是要給她們一點補償罷了!”
“補償,呵,如果你知道云卿生下的女兒是你的,你還會只是給她們一點補償而已嗎?”
黎靳北臉色突變,“怎么可能?云卿不是被你找其他男人——”
還沒說完,他自己似乎就明白了。
臉上血色盡退,“你——”
倪舒眼底熱淚打轉(zhuǎn),嘶聲力竭道:“是,當年是我想找其他男人強了她,卻偷雞不成蝕把米,恰巧把你送了過去,這件事是我一直把你蒙在鼓里,但你以為你們就沒錯?要不是你一個有婦之夫成天和她那個賤人眉來眼去,勾三搭四,我會這么做嗎?”
“我說過我們沒什么——”
“是啊,看起來是沒什么,但你心里想什么你以為我不知道嗎?”
黎靳北張嘴,卻沒了話。
“怎么?說不出話來了,是吧?”
倪舒諷刺一笑,目光在黎老爺子和黎靳北身上掃了一眼,眼底竟彌留怨恨無數(shù)。
“要不是我當年弄的那一出,恐怕我們母子已經(jīng)被你們父子趕出這個家了吧!”
“夠了!”
說到自己身上了,黎老爺子臉色沉了下來,“從你嫁入黎家這一刻開始,我什么時候虧待過你?我又什么時候說過要靳北接納云卿,和你離婚?”
“是啊,你是沒有,那不過是看在當時我們倪家還處輝煌時期罷了,那個賤人是你老友的女兒,你對她是真真切切的喜愛,你以為我眼瞎了嗎?”
“她家就剩下她一個人了,她父親臨終前讓我?guī)退疹櫵幌?,我答?yīng)了就得做到,我喜愛她錯了?”
“我喜愛她難道就得讓你讓位,讓她和靳北在一起了?我再喜愛她她也是個外人,而你是我黎家的兒媳婦,是堂堂正正的黎家人!就算靳北想和你離婚和她在一起我也不會答應(yīng)!這話我是明明確確的告訴過你的,這么說來,一直以來你都我的話當耳邊風(fēng)?”
黎靳北忽然又平靜的說了一句:“云卿,從來就沒喜歡過我?!?
倪舒渾身一凜,如墜冰窖,臉上毫無血色。
他們的話無疑是告訴她,就算云卿給黎靳北生了個女兒,她也怨不得別人?
是她咎由自?。?
一時間,黎家大宅悄然無聲。
傭人都躲到一邊去了,連大氣都不敢喘一聲。
黎越鎧如雕塑矗立,巋然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