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在盤山公路上顛簸了整整兩天,才抵達(dá)大小涼山交界處的云上村。
村子坐落在海拔三千米的山腰上,幾十座土坯房散落在梯田之間,屋頂?shù)暮谕呱蠅褐瘔K,防止被山風(fēng)掀翻。
村口的老槐樹上掛著個生銹的鐵鐘,風(fēng)吹過時發(fā)出“哐當(dāng)”的悶響,像在訴說著什么。
“這地方可真夠偏的!”
“手機(jī)信號都沒了,搞得跟與世隔絕似的?!?
蘇海燕推開車門,深吸了一口帶著松針味的空氣。
“這樣才好呢!”
“沒有時間的觀念,也不用相互去卷,過點(diǎn)簡單輕松的生活?!?
“而且……一般這樣的地方,故事最多?!?
趙琰望著遠(yuǎn)處云霧繚繞的山峰。
他們在村頭找了戶人家借住,房主是對老兩口,兒子在山下打工,家里空著兩間廂房。
老太太給他們端來烤土豆,皮焦里糯,蘸著辣椒粉吃,別有一番風(fēng)味。
“你們是來旅游的?”
“這時候來山上,冷得很?!?
老頭抽著旱煙,眼睛瞇成一條縫。
“我們是來采風(fēng)的,想了解點(diǎn)當(dāng)?shù)氐膫髡f?!?
趙琰遞過去一包煙:“聽說……你們村附近有個火把洞?”
老頭的臉色突然變了,把煙往兜里一塞:“那地方邪性,你們可千萬別去!”
“怎么邪性了?”
葉晨欣好奇地追問著,手里還剝著土豆皮。
“前幾年有個孩子進(jìn)去玩,再也沒出來!”
“村里老人說,洞里住著火神,不喜歡外人打擾?!?
老太太接過話茬,聲音壓得很低。
正說著,外面?zhèn)鱽硪魂嚳藓奥暋?
一個婦女抱著個三四歲的孩子,跌跌撞撞地沖進(jìn)院子。
“張奶奶,你看到我家小虎沒?”
“他早上說去學(xué)校,到現(xiàn)在還沒回來!”
老太太聞,臉色瞬間刷白:“又……又丟了?”
“又?”
軒轅坤警覺起來:“這里之前也丟過孩子?”
婦女抹著眼淚點(diǎn)頭:“這半年,已經(jīng)丟了三個了,都是六七歲的娃,去學(xué)?;蛘呱仙椒排#驮僖矝]回來?!?
趙琰的心沉了下去:“報官了嗎?”
“報了,山下的執(zhí)法者來查了好幾次,啥也沒查到!”
老頭嘆了口氣:“有人說是被山狼叼走了,有人說是山神收去當(dāng)童子了……”
“胡說!”
婦女激動地反駁起來:“我家小虎乖得很,山神憑啥收他?”
就在這時,一個穿著藍(lán)色卡其布中山裝的年輕人走進(jìn)來。
這人手里拿著個教案本,斯斯文文的,戴著副黑框眼鏡。
“李嬸,別急,我?guī)湍阏艺遥 ?
他聲音溫和,拍了拍婦女的肩膀:“孩子們平時愛去的地方,我都去看看?!?
“王老師,麻煩你了!”
婦女的情緒稍微穩(wěn)定了些,緊拽著對方的手:“也就你真心疼這些娃,你是個好人吶!”
年輕人笑了笑,露出兩顆小虎牙:“這是我應(yīng)該做的!”
他轉(zhuǎn)向趙琰他們,眼神里帶著好奇:“你們是……新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