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等了。”
他棱角分明的臉上劃過掙扎,一把將我摟進懷里,下巴抵在我的頭頂,聲音從上方傾瀉而下,字字清晰。
“我送你出國,好不好?筱檸,你聽話,離開這里?!?
“也是沈星妤的意思?”
我遍體生寒,在他懷里拼命掙扎起來,力道卻猶如蚍蜉撼樹,我?guī)缀跏潜罎⒌氐秃鸪雎?,“紀昱恒,你放心,只要你們離我遠一點,我絕對不會礙著你們的眼??!”
他宣布聯(lián)姻也好,通知離婚也好,我都無比配合。
以為從此就能橋歸橋路歸路。
可是我沒想到,連我這個人的存在,他們都容不下了。
紀昱恒用力地抱著我,幾乎要把我揉進骨血里,低聲安撫,“不是!筱檸,我不是這個意思,你先別激動?!?
“那你是什么意思?”
我竭力控制著身體的顫抖,極盡諷刺地開口:“你要說你從沒想過和她結婚,你要說你送我出國都是替我考慮嗎?”
那朝我開的那一槍算什么,在沈老夫人面前對沈星妤的維護算什么。
算笑話?
還是算我活該?
我不會再信了,也不敢再信了。
沈家母女有些話,雖然難聽刺耳,卻也不假,我和紀昱恒壓根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曾經因著紀爺爺,我短暫朝他的方向靠攏過,但都不過是縹緲虛無的假象。
我和他,哪怕同住在一個屋檐下,也是兩條互不干擾的平行線。
聞,紀昱恒落在我后背上的動作一頓,微微松開我,抵著我的額頭,目光灼人,“總之,你信我,再信我最后一次……”
我似被什么燙到一樣,下意識要躲開,想到什么,又一瞬不瞬地迎著他的視線,“信你什么呢?信你結婚三年,連個孩子都沒讓我生一個嗎?”
去領離婚證那天,他口中說出來的這句話,就像一根刺,一直扎在我心里。
不是為自己,是為那個孩子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