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老夫人抽了張紙巾遞給沈老夫人,快人快語道:“小清梨丟了這么多年,你們沈家,也只剩你還記掛著她了?!?
“我當然記掛她!”
沈老夫人擦了擦眼角,“她是我親孫女,也是我親手接生出來的孩子,早產(chǎn)了足足兩個月,那么小小的一團,我都怕她活不下來?!?
我這才知道,沈老夫人原來是婦產(chǎn)科醫(yī)生。
周老夫人也頗有感觸,紅了眼睛,“可惜,這丫頭命運多舛,生在沈家這樣的人家,卻……沒享過幾天?!?
“是??!”
沈老夫人重重地嘆了口氣,心疼又無奈道:“該享福的沒享到,不該享福的享盡了?!?
我一個外人,其實不太好接話。
可不知怎么,看見沈老夫人這樣,我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出聲勸道:“沈老夫人,禍兮福所倚,福兮禍所伏?;蛟S,沈大小姐現(xiàn)在也過得還不錯?!?
“哎,借你吉了?!?
沈老夫人雙手合十,“我這些年不停做慈善,就是希望老天有眼,多保佑保佑她。”
雖然周放張口閉口都是錢,但給我安排的是景城的六星級酒店。
我原本想當晚趕回江城,周放卻在電話里道:“我明天去江城,能順路帶你回去?!?
“好吧?!?
賓利順風車不坐白不坐。
次日,我原想一覺睡到自然醒,卻被電話吵醒。
“下來?!?
是周放懶散的聲音。
接連兩天被他吵醒,我不免煩躁,“大哥,你又一夜沒睡嗎?”
“嚯,起床氣挺大?”
我深吸一口氣,硬生生壓住,微笑,“怎么會,只是關心你。小周總,您大清早的,有何貴干?”
周放打了個哈欠,“沈奶奶想見你?!?
“???”
我有些意外,被他感染,一邊打著哈欠,一邊從床上爬起來,“現(xiàn)在嗎?”
他冷不丁毒舌道:“不然呢?我是閑的沒事干還是暗戀你多年,這個點在樓下等你?”
“……好的,十五分鐘?!?
我又是飛快地洗漱一番,換了套衣服,拎著包下樓。
周家太子爺?shù)能?,就囂張地停在泊車廊下,主人斜斜地倚靠著車身,微垂著腦袋,轉動著手中的打火機,肆意又不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