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輝伽有些慚愧的別過臉去,一臉不安的回應著眼前這名澗山宗佐領的話,后者惺惺的點點頭,只能無奈的站起身來,回到自己的隊列中去,其他人也都一臉好奇的看著路輝伽,臉上的表情寫滿了疑問,之前不是說的好好的,來的就能夠攻進耀州城去,如今已經(jīng)到這里一個時辰了,竟然還一絲不動,眾人的眼中都開始閃爍出懷疑的目光來!
“不好了,副宗主,谷宗主丟下我們自己帶著人南下撤退了!”
一名斥候忽然風塵仆仆的沖到路輝伽的面前,甚至連臉上的汗水都來不及擦去,就跪倒在了路輝伽的面前,當著眾人的面,大聲的叫嚷到:“小人剛才去城南觀察敵情的時候,忽然看到了一隊二百多人的隊伍打著咱們澗山宗的旗幟朝南邊走去,小人沖過去詢問,正好見到了楊昭砌的弟弟,他給我說谷宗主說打算帶著他們回到華亭,先去石門關歇腳,讓我們也跟著過來呢!”
“誰是楊昭砌?”
路輝伽的臉色一變,頓時感覺眼前有些發(fā)黑,勉強維持住身形,身邊的一名佐領就沖了上來,對著路輝伽趕忙說道:“屬下就是楊昭砌!”
“哦?!?
路輝伽看了一眼剛才沖到自己眼前請戰(zhàn)的家伙,默默的點點頭,對著眾人揮手說道:“大家不要慌,我這就去和陳老爺子商量商量,谷宗主不會這么輕率的決定撤軍的,你們放心,有我在,你們不用擔心別的!”
說完,路輝伽就逃一樣的沖到身后的山洞當中,外面的澗山宗弟子頓時圍住了那名斥候,各種焦急的詢問著!
“什么?”
陳悟冶猛然間從地上站起來,愕然的看著眼前的路輝伽,驚慌失措的問道:“這事可是屬實,都誰知道?”
“都知道了……那斥候當著所有人的面說的,我當時想要攔都攔不住??!”
“你怎么不殺了他啊!”
陳悟冶無語的看了一眼眼前猶疑不決的路輝伽,在原地思索了一番,猛然間從自己的腰間拔出一把裝飾精美的長劍,沖出山洞,對著外面正在聒噪的眾人大喝道:“都給老子閉嘴!”
“額……”
一眾人馬愕然的看著發(fā)狂一般的陳悟冶,紛紛閉上嘴巴,黝黑的眼睛看著眼前的白胡子老頭,就像是困于大海波濤當中的船員看著經(jīng)驗豐富的老船長一樣。
“諸位,現(xiàn)在我們已經(jīng)被谷蘄麻那廝徹底拋棄了,我們在這里準備攻進耀州城去,他卻在外面先帶著人溜了,連說一聲都沒有,這是什么行為?這是要瞞著我們,讓我們死在耀州城的地道里面的行為啊,兄弟們,人心都是肉長的,谷蘄麻這廝如此對待我們,大家還要為他攻下這耀州城嗎?”
“……”
眾人一陣沉默,愕然的看著眼前激動得臉都紅了的老人家,一種莫名的凄涼感從身體當中發(fā)出,看到眾人都不說話,陳悟冶只能繼續(xù)鼓動道:“所以大家現(xiàn)在要做的,就是搶先拿下石門關,將谷蘄麻的人馬圍堵在石門關下面,否則的話,我們回了華亭,也要面對谷蘄麻將我們的家人屠戮殆盡的下場,所以大家愿意讓自己的家人受到谷蘄麻那個瘋子的殘害嗎?”
“不愿意!”
眾人齊聲高呼,跟在陳悟冶身后走出來的路輝伽臉色一呆,望著眼前興奮異常的陳悟冶,忽然感覺自己是不是被人套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