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馥瑩說,“不親不見,就比較舍得。”
“我娘,我要見一見。正月二十九前,我要見面。”祁淵沉聲說,“是你安排組織,是嗎。”
“我讓我爹給你安排?!笔Y馥瑩說。
她說著,蹲下身撿那些小瓶子。
她撿的時候,她刻意不去看祁淵的目光,她感到祁淵一直在目不轉睛的凝著她,她被盯的心里好亂,她說,“我要去太湖夜釣了,再見?!?
祁淵緊了緊牙關,“行。你爹安排。你就對我發(fā)狠吧,蔣馥瑩。我想見的是你爹,是趙婉。我......”
蔣馥瑩眸色驚慌的盯著他,“我把你娘親找回來給你。是希望你有娘親疼愛。不要因為我賭氣,而不去見娘親,想娘就去見,祁淵。她也想你。”
祁淵犟不過她,他終于放下所有矜貴的身份,近乎祈求的問:“蔣馥瑩...究竟哪個渡口?告訴我...求你......”
蔣馥瑩轉身進了肅王府,大門緩緩關起,她看見祁淵在門處佇立片刻,轉身疾步去了,她忽然感覺口中腥咸,原來她竟將舌尖咬出傷口來。剛才那個蜻蜓點水的吻,使她半天緩不過神來。她不敢想象他吻下來后,她會做怎樣的瘋狂決定,但她極怕將狀況搞的糟糕,她想她先把那雙眼睛醫(yī)好吧。
蔣馥瑩邁著沉重的步子來到臥室,將小匣子放在桌上,用手撫摸著祁淵送她的汴繡上的牡丹。
祁慕之那邊收拾好了漁具,他話:“瑩瑩,你喜歡哪副魚竿?!?
蔣馥瑩步出屋子,挑了一副小小的魚竿,“這副吧?!?
交給下人放進馬車。
太湖夜風大,下人搭了大帳篷,多少帳篷遮了些風。
蔣馥瑩穿的厚厚的,將帽檐拉下來遮住臉,反正祁慕之看不見她的神情,窩在戶外椅上,在月色底下夜釣,她的魚鉤甚至沒有鉤上魚餌,她釣半宿也沒釣上一條魚,耳邊突然響起祁淵的話,‘告訴我...求你...’
祁慕之比她心靜,他感受到瑩瑩在今日見到祁淵之后心神不寧,他說,“瑩瑩,我叫人送你和小滿去東宮吧。我母妃和我外祖母那邊你不必擔心她們會有微辭,我是自愿為你擋劍的,你走她們不會抱怨你,我不允許她們責怪你,你不用自責的,我...這幾天,漸漸接受失明的事實了,我會慢慢接受去用盲人用的手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