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黑色戎裝的顧池然抵達大殿,單膝跪地:“卑職在?!?
“本宮命你為鳳搖光副將,天樞軍聽從鳳搖光調遣,不惜一切代價攻下南陵!”
“卑職領命!”
鳳搖光和顧池然行禮,雙雙告退離去。
晏東凰望著兩人并肩離去的背影,沉默須臾,垂眸看向還跪在殿上的驛兵,眼底泛起深思。
武陽王年輕時跟著父皇平內(nèi)亂,征天下,立下過汗馬功勞,受封武陽王之后,一直鎮(zhèn)守在南疆。
前世晏鳴登基之后,晏東凰開年就回了戰(zhàn)場,對京城發(fā)生的事情并不十分清楚,但有一點肯定——晏璋之死,當初就是因為跟武陽王有書信往來,被晏璋拿到了確鑿證據(jù)。
皇子跟鎮(zhèn)守邊關的武將過從甚密,就是意圖謀反。
晏璋以這個罪名接連被降爵,圈禁,然后貶為庶人,最終郁郁而終。
所以不管哪位皇子登基,晏璋都心有不甘,想聯(lián)系武陽王奪權?
只是前世并未發(fā)生南陵增兵興師問罪一事。
至少在晏東凰臨死之前,是沒有發(fā)生的。
這說明什么?
“今日登基大典已走完流程,即日開始,新帝新朝,諸位百官務必忠心侍君,愛民如子?!蔽淞业壅酒鹕?,“東凰,這張龍椅已屬于你,你過來坐下?!?
“父皇!”晏璋不滿地開口,“通敵之事尚未明朗,兒臣認為——”
“救了鳳搖光的人是朕,你想說朕通敵?”武烈帝冷冷看著他,“晏璋于新皇登基之日,咆哮大殿,質疑新帝,是為大不敬,即日起降為郡王,閉門思過三月,無詔不得出府!”
晏璋僵住,面色蒼白無力,再也說不出一句話來。
晏東凰收回視線,面無表情地看了一眼晏璋,轉身往那張象征著天下至尊身份的龍椅走去。
晏鳴沉默著,眼睛盯著那張龍椅,心里怨恨加倍。
若不是晏東凰臨時反悔,這張椅子就是他的。
坐在龍椅上接受百官朝拜的人應該是他,而不是晏東凰這個女流之輩。
“朕退位之后就是太上皇,會遷居麟趾宮養(yǎng)老,朝中一應事務朕從此不再過問,全權由新皇做主?!蔽淞业壅f完這句話,轉身扶著小太監(jiān)的手離開。
禮官回過神,連忙高聲開口:“百官跪拜新帝!”
剛站起身的幾位皇子聞,惱怒著又跪了下去,滿心不甘地跟百官一起參拜:“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晏東凰面無表情地環(huán)顧大殿,眼神冷漠疏離,透著不容反抗的懾人壓迫感。
即日起,朝堂將是真正屬于晏東凰的朝堂。
所有不服的人都得憋著。
所有居心叵測之人,都會自食其果。
“眾卿平身?!彼従忛_口,聲音沉冷威嚴,“朕之帝號為鳳武,今年為鳳武元年,望諸卿與朕共創(chuàng)鳳武盛世。”
百官齊聲叩首:“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平身?!?
“謝皇上!”
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