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笑容讓寧暖有些毛骨悚然,總感覺他在憋著壞。
霍庭寒最近的表現(xiàn)太平靜了,所以寧暖的心里總會覺得有些不安。
她清楚霍庭寒的尿性,不可能會就此善罷甘休,絕對會有所行動。
倒不是他有多愛自己,而是他的自尊太強,不會允許自己曾經(jīng)的女人再嫁給別的男人。
她就是爛在她的手里,他也不會允許任何人來沾惹。
“看什么?”
程瀾注意到了她的視線,也察覺到了她的不安。
“沒事?!?
寧暖看向前方。
程瀾心思那么敏銳的一個人,怎么會不知道她在想什么,“這場婚禮只是結(jié)給別人看的,他會去現(xiàn)場會很正常,也不會對這場婚禮造成任何的影響?!?
“我倒不是擔(dān)心這些,只是有些擔(dān)心他一會兒在現(xiàn)場發(fā)瘋,給你帶來麻煩?!?
程瀾的父母已經(jīng)過來了,就算是假結(jié)婚,也不能讓人家父母的面子過不去。
女方前夫在兒子的婚禮上大鬧,傳出去對于男方的父母來說是莫大的羞辱。
“你放心,我已經(jīng)安排好了人看著,不會讓他亂來的?!?
程瀾頓了頓,“霍庭寒雖然瘋,但也是要面子的人,不會真的不管不顧?!?
他很清楚霍庭寒的為人,就算真的愛寧暖,也不會在這么多人的面前承認他錯了。
霍庭寒可以做錯,但是不會承認自己做錯。
要是霍庭寒能放下面子,不管不顧地把寧暖留在自己的身邊,他跟寧暖也不會走到現(xiàn)在。
“嗯?!?
寧暖點頭,她也相信霍庭寒是自尊大于一切的男人。
他要是在婚禮現(xiàn)場發(fā)瘋,就說明他已經(jīng)認識到自己前幾年錯得離譜。
霍庭寒這樣的人可是到死都不會承認自己錯誤的人,怎么可能會在那么多人的面前承認自己的錯誤。
——
到了酒店,寧暖在化妝間化妝,家里人都出去幫忙招呼客人了。
程瀾是新郎,化妝期間他是不能跟新娘見面的,也一直在外面忙活。
化妝包間的門打開,外面有人走進來。
他的步子很沉穩(wěn),看起來不急不慢地,甚至有故意放緩的意思。
寧暖以為是大哥,笑了笑,“你這時候不應(yīng)該跟他們在外面招呼客人嗎,來這里干什么?”
邊說,她邊整理化妝桌上的化妝品。
她有個習(xí)慣,凡是在自己面前的東西,一定要整整齊齊的。
“想不到在霍家學(xué)來的習(xí)慣,到現(xiàn)在還沒有忘記?!?
男人沉厚的聲音從背后傳來,寧暖的雞皮疙瘩都起了一身。
她看向了化妝鏡里面,男人穿著筆挺的定制西裝出現(xiàn)在她的身后。
他已經(jīng)逐漸靠近了,再加上他太高,鏡子里面只能看到男人的身體,看不到他的上半身。
不需要看他的臉,光是他的聲音,他的走路的姿態(tài),他的一舉一動,寧暖就能知道他是誰。
“你看,你都跟我離婚,又準備再婚,還是忘不掉霍家給你的一切,我給你的帶來一切影響?!?
霍庭寒的聲音像是一個魔咒,更像是一個團伙,燒得寧暖心里煩躁。
他已經(jīng)走近,寧暖能能感覺到他就在自己身后幾步的地方。
不用看她也知道,霍庭寒現(xiàn)在臉上的表情一定充滿了輕蔑跟令她厭惡的自信。
寧暖繼續(xù)整理桌上的化妝品。
“我有潔癖,你便把回家里整理得干干凈凈,現(xiàn)在不在霍家了,你還是保持這些好習(xí)慣?!?
男人的聲音中帶著嗤笑,又似是勝券在握。
這話聽得寧暖想笑,“寧家的人也有潔癖,以前在家的時候是因為有人打理,后來去了霍家,霍家的人不做人,不愛干凈,還揚自己潔癖,我看不過眼,只能自己動手打掃,怎么到了你這里,就變成了我是為了你?!?
“寧暖,欺騙自己有意思嗎?”
霍庭寒已經(jīng)走近了,他的手落在了寧暖的肩上,輕輕地壓了壓她的肩膀。
寧暖整理東西的手被壓住,她停下,從鏡子里就能看到霍庭寒那張滿是輕蔑笑意的臉。
“這句話應(yīng)該我問你,自欺欺人地維護自己的尊嚴,有意思嗎?”
寧暖的視線落在他放在自己肩上的手,“把你的臟手拿開?!?
霍庭寒沒有拿開手,他的身子低下來,頭靠在了寧暖的肩上。
“寧暖,鬧了這么久,夠了吧?!?
他的眼神并不像是看自己要出嫁的前妻,反而像是看一直在胡鬧的妻子。
“跟我回去。”
他輕聲哄著,像是哄著自己的心愛的女人一樣,少有的耐心。
這溫柔的聲音,寧暖一身雞皮疙瘩都起來。
她伸手推開靠在自己肩頭的男人,“別用這么惡心的語氣跟我說話?!?
不像他。
霍庭寒有些驚訝地發(fā)現(xiàn),寧暖的態(tài)度已經(jīng)沒有冷漠了。
或許鬧了這么久,她的心里的氣消了很多了,對他的怨憎也隨之消失了很多。
玩鬧了這么久,讓她消氣也好。
雖然折騰人了一點。
“惡心嗎?我看你以前挺喜歡的?!?
“霍庭寒,都離婚了,你怎么還提以前那些陳芝麻爛谷子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