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娘不放心看了崔時語一眼,崔時語給了她一個眼神,奶娘這才跟著眾人退下去。
“愛妃你快過來看看,朕偶然發(fā)現(xiàn)幾幅畫,全都是前朝大家的孤品,異常珍貴?!鄙蝥Q亭坐在桌案前朝崔時語招手。
崔時語強(qiáng)忍著痛走上前去,她一眼望去忍住贊嘆出聲,“果然全都是大家之作,尤其是這兩幅畫異常難得,幾乎已經(jīng)沒有傳世之作,就連臣妾都是第一次見,這可真是三生有幸?!?
她這話倒是沒有作假。
這些畫確實(shí)難得。
“想必愛妃也看到了,這些畫皆有破損,幾乎已經(jīng)不可能修復(fù),后世子孫再想看到這些畫,只怕難的很,朕知道愛妃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便想讓愛妃與朕一起臨摹這些畫?!鄙蝥Q亭說的很委婉。
“陛下能想到臣妾,這是臣妾的榮幸,臣妾也很喜歡這些畫,臨摹的事就交給臣妾吧!臣妾閑人一個,陛下明日還要上早朝,陛下還是早些歇息的好?!庇行┦孪胪ㄖ?,崔時語整個人越發(fā)通透起來。
她明白陛下的意思。
陛下不就是不想碰她的嗎?
她要做的是體諒陛下,最好能讓陛下對她起了愧疚之心。
若是能做到這一點(diǎn),那她第一步就算是成功了。
沈鶴亭也沒有想到崔時語竟然這般識趣,他有些遲疑,“這……不好吧!”
當(dāng)然他面上的遲疑全都是假的。
崔時語一副體貼入微的模樣,“陛下已經(jīng)連著兩日沒有歇息好,還是快些上榻歇息吧!臣妾保證不會偷懶的,等明日一早陛下起來時,臣妾定會將這些畫全都臨摹好?!?
上榻嗎?
沈鶴亭自然不會睡崔時語睡過的床榻。
“沒事,朕在這里陪愛妃一會?!彼鹕斫o崔時語騰開地方,懶洋洋躺在一旁的軟榻上。
崔時語自然明白,陛下這是不想睡她睡過的床榻,她并沒有勉強(qiáng)。
她鋪好上等的宣紙,開始提筆作畫,一筆一劃格外認(rèn)真,她心里有些慶幸,幸好只是作畫,若是站著的話,那她可就慘了。
這是不是說明,陛下心里也是體恤她的?
梁媛等了大半夜,得知陛下又去了崔時語那里,她氣的臉都有些扭曲,崔時語就這么好嗎?陛下當(dāng)真是一點(diǎn)也不給她這個宸妃顏面。
攬?jiān)麻w。
王茵也不解的很,崔時語到底有什么魅力,竟讓陛下連著三日宿在她那里,莫非是……崔時語榻上有什么獨(dú)門秘籍不成?
想到這里她忍不住冷嗤一聲。
有句話怎么說來著,槍打出頭鳥,這一回崔時語可算是出盡了風(fēng)頭。
后宮眼紅崔時語的,又豈止她一個人。
崔時語已經(jīng)連著兩日沒有去給皇后請安,她就不信明日崔時語還不去給皇后請安。
倘若真是如此,那陛下也太縱容崔時語了,甚至縱容著崔時語不把皇后放在眼里。
與前兩夜一樣,沈鶴亭在軟榻上將就了一夜。
翌日天還未亮,他便睜開了眼。
他一睜開眼,便見崔時語還在作畫,她畫的認(rèn)真,都沒有察覺到他醒過來。
片刻后,崔時語這才注意到,“呀!陛下您醒了?可是臣妾吵到陛下了?”
沈鶴亭搖頭,“是朕該上早朝了,與愛妃無關(guān),真是辛苦愛妃了?!?
“此乃臣妾分內(nèi)之事,何談辛苦,只求陛下允許臣妾去向皇后請安,臣妾已經(jīng)連著兩日沒有去給皇后娘娘請安,心中實(shí)在惶恐的厲害?!贝迺r語立刻起身行禮,她眼巴巴看著沈鶴亭,因著熬了一夜,她雙眼通紅,看上去真是楚楚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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