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不禁面露疑惑,這個時候皇后娘娘怎么來了?
謝崇臉色微變,難道皇后娘娘也是來阻止陛下選妃的?
這一路走來,沒有人比他更清楚,陛下待皇后娘娘如何,只要有皇后娘娘在,陛下眼中便看不到旁人。
皇后娘娘不在的時候,陛下一副生人勿近的冷漠模樣。
娘娘在的時候,陛下的神情總是會不自覺溫柔起來,簡直判若兩人。
王崔兩家拼命想把女兒塞進來,即便他們真能把女兒塞進宮里,又能如何?
陛下明知他們居心叵測,難道還會寵幸他們的女兒嗎?
不過話又說回來,王家與崔家的女兒不僅出落的楚楚動人,就連教養(yǎng)都是一等一的好,也不知是真是假,他也是從小道消息得知,聽聞他們兩家有什么秘不外傳的馭夫之策。
在他看來,空穴不來風(fēng)。
難道真有這回事?
出身寒門學(xué)子這些官員,并沒有覺得皇后娘娘這一稱呼有何不妥。
可士族那些官員可就不這么認為了,他們心中不屑的很,還沒有舉行立后大典,蘇蒹葭算哪門子的皇后?
“蒹葭,你怎么來了?”見蘇蒹葭進來,沈鶴亭立刻起身去迎她,他伸手握住蘇蒹葭的手,牽著她一步一步榻上臺階,讓蘇蒹葭與他一同坐在龍椅上。
凡他所有,皆是蒹葭的,在沈鶴亭看來,這并沒有什么不妥。
可底下一眾官員全都瞪大了眼睛,就連謝崇也不例外,這實在是于理不合。
與魏紹不同,崔盧與王弘一直居于幕后,他們兩個人并沒有官職。
尤其是那些士族出身的官員,一個個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他們正愁抓不住蘇蒹葭的把柄,眼眼看這一幕,好幾個人跳了出來,“陛下,后宮不得干政,娘娘今日出現(xiàn)在大殿之上已是逾矩,自古尊別有別,怎能讓娘娘與陛下一同坐在龍椅之上?”
“陛下,后宮干政此乃大忌,便是陛下在寵愛娘娘,也不可如此縱容于她,否則后宮人人效仿,這成何體統(tǒng)?”
“娘娘也是出身名門,怎能如此不懂規(guī)矩,還是說你們魏國歷來如此,不成體統(tǒng)。”甚至有人開始直接攻擊蘇蒹葭。
眾人本就跪在地上,謝崇看不慣他們沉聲說道:“難道你們一個個眼都瞎了不成,此乃陛下的旨意,皇后娘娘只不過按照陛下的旨意行事,這與皇后娘娘何干?依本官看你們這才是不成體統(tǒng),怎么你們這是想要抗旨不成?”
謝崇這張嘴可真是厲害的很。
“你……”說的方才開口那些人啞口無,他們紛紛請罪,“求陛下明鑒,臣等斷無此意?!?
沈鶴亭淡淡掀起眼皮子,面無表情看著他們,“丞相大人說的極是,此乃朕的旨意與皇后何干?你們這是想要質(zhì)疑朕嗎?這可是大不敬之罪。”
他說著一頓,抬眼看向謝崇,“敢問丞相按照西晉律例,這大不敬之罪該如何處置?”
謝崇字字鏗鏘,“對陛下大不敬,此乃重罪,輕者殺頭,重者株連九族?!?
他話音一落,放才開口那幾個官員瞬間臉色大變。
“哦!原來如此!”沈鶴亭一副波瀾不驚的模樣,他有手一抬,“既如此立刻把他們幾個全都拖出去斬首示眾!”
誰也沒有料到沈鶴亭會來這一手。
“陛下,臣等知錯,還請陛下饒命啊!”方才開口那幾位官員,全都大驚失色,此時此刻他們臉上唯有說不出的驚恐。
謝崇并未開口,所謂殺雞儆猴便是如此。
沈鶴亭是從戰(zhàn)場上拼殺出來的,他這人向來殺伐果斷,更是深知什么人該殺,什么人不該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