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全都溫聲細(xì)語哄著她。
蘇蒹葭突然抬起頭來,“我要見他的鎧甲,還有那具白骨。”
“蕭戰(zhàn)已經(jīng)護(hù)送他的鎧甲與那具白骨回來,朕看過之后,蕭戰(zhàn)已經(jīng)帶著棺木回到國公府?!笔堑模讶实塾H眼看過沈鶴亭的鎧甲,還有那具白骨。
他的鎧甲上有幾處破損的地方,一看便知當(dāng)時的戰(zhàn)況有多激烈。
“母親,帶我回去,我要回國公府?!碧K蒹葭腿軟的厲害,她試了幾次都邁不開步子。
“好,母親這就帶你回去?!贝箝L公主鼻子一酸,她喊了一聲梁姑姑。
梁姑姑大步上前,她背起蘇蒹葭就走。
晏行已經(jīng)在宮門口等著她們,他乃外臣,不便隨意出入后宮。
見她們出來,晏行立刻迎了上去,顯然他已經(jīng)知道這個消息。
看著梁姑姑背著蘇蒹葭,他趕緊打開車門,與梁姑姑一起扶著蘇蒹葭上了馬車。
蘇蒹葭面白如紙,她唇瓣不停的顫抖,手撫著胸口靠在車廂上,大口大口喘著氣,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大長公主趕緊抱住她,“綰綰,沒事的,沒事的,父親和母親都在!”
晏行輕輕摸了摸她的頭,“對,有父親和母親在,就是天塌了都不用怕,父親也不信沈鶴亭會死,就是掘地三尺,父親也會把他給揪出來的?!?
“嗯!”蘇蒹葭用力點(diǎn)了點(diǎn)頭,她緩緩閉上眼,靠在大長公主懷中,一動也不動。
大長公主眼眶一紅,她忍不住側(cè)過臉去,比起綰綰這副不哭也不鬧的模樣,她寧愿她能大哭一場。
馬車在路上狂奔。
等他們到國公府的時候。
國公府門口已經(jīng)掛了白。
蘇蒹葭一下馬車,便被這一幕給刺痛了,猶記得他離開的時候,門口還掛著紅,一片喜氣洋洋的模樣。
“誰準(zhǔn)你們掛這些的,給我取下來,全部取下來。”她瘋了一樣沖上去,把掛在門上的白布扯下來,狠狠丟在地上。
“是是是,夫人!”劉管家立刻迎了上來,他雙眼一片通紅,顯然剛哭過。
蘇蒹葭看了他一眼,“還有,府里所有人都不許哭,因?yàn)樗€活著,用不著你們給他哭喪?!?
劉管家趕緊應(yīng)下,他什么都懂,夫人與國公還是新婚燕爾,正是情濃的時候,這讓夫人如何接受得了?
他立刻帶著人,把剛掛好的白,統(tǒng)統(tǒng)取下來。
整個國公府一片沉寂。
那具棺木就擺在前廳。
蘇蒹葭一路走來,再沒有看到那刺眼的白。
她才靠近前廳,就看到擺在正中央那具漆黑的棺木,她像是被什么給擊中了一樣,腳下一頓,再也邁不開步子。
蕭戰(zhàn)跪在那具棺木前,他身形佝僂,頭發(fā)凌亂,身上還穿著染血的鎧甲,整個人都透著一股悲痛欲絕的氣息。
聽著身后的腳步聲,他緩緩回眸。
看到蘇蒹葭的那一刻,他立刻起身,踉踉蹌蹌?chuàng)渫ㄒ宦暪蛟谔K蒹葭面前,然后他嚎啕大哭起來,“夫人,都是屬下的錯,是屬下沒有保護(hù)好國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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