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老不死的這就暈了？我記得以前身體挺硬朗的,你們這醫(yī)院怎么回事？怎么越治這人還越虛弱？”

我緊緊攥著拳，轉(zhuǎn)身看去。

何志勇正和一個護士對峙，聽話里的意思好像是在關(guān)心奶奶。

但我知道，絕不可能是這樣。

護士滿臉冷然：“病人現(xiàn)在正在里面搶救，請您安靜一些,不要影響到醫(yī)生護士，更不要影響到其他病人?！?

“我安靜個屁呀，我媽在你們這住了這么久，身體沒見好，我才進去說兩句話人就暈了，你們不該負責嗎？”

他聲音很大，已經(jīng)引來了不少病人的圍觀。

我深深覺得丟人，同時心中也浮現(xiàn)出一個驚悚的猜測。

我走過去，啞聲道：“你是不是又跟奶奶要錢了？”

何志勇眼里一閃而過的心虛。

“說什么呢？那是我媽，我跟她要點錢怎么了！”

說得理直氣壯，毫無廉恥之心！

我腦子嗡的一聲，所有的理智被怒火燃燒殆盡，“何志勇！你是不是瘋了？”

何志勇也怒了，“你他媽怎么跟老子說話呢？我的名字是你叫的？你信不信老子抽你！”

我緊緊咬著牙，甚至能夠嘗到口中的鐵銹味。

聞，我也只是冷笑。

“抽吧，你最好今天能打死我，從今往后我也不用天天給你收拾爛攤子，也不用再被你連累！”

想到我被他拖累的這些年，想到我為他收拾過的爛攤子，想到還在急救室里生死未卜的奶奶......

我徹底崩潰了。

眼淚順著臉頰落下來，我抬起袖子狠狠擦掉，字字泣血地控訴，“奶奶本來就身體不好，上次你停掉她的醫(yī)藥費，這次又跑來跟她要錢！你是不把人氣死，不肯罷休嗎！”

何志勇沒有半點心虛，更不會覺得后悔，只有滿滿的理直氣壯。

“小兔崽子，你少說廢話！誰讓你不肯給我錢，老子不能出去要飯吧！家里我都翻遍了，你一分錢都沒留，要說這事兒都怪你！”

我氣得渾身發(fā)抖。

心口像是被冰水浸透，冰冷得沒有一絲溫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