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如此。
劉助理敲門進了辦公室,看見沈總望著窗邊的方向怔怔地似乎發(fā)著呆,眼瞳漆黑,看不出來在想什么,他也很有眼力見的當(dāng)做什么都沒看見。
全公司的人都已經(jīng)能夠?qū)ι蚩偟牟粚?,視若無睹。
不過這些天,沈總已經(jīng)不會對著空氣對話,好像真的能看見他們看不見的人一樣。
劉助理想,總會過去的。
不論誰死了,身邊的人也都只是難過一陣兒而已。
男人的緬懷,能維持多久呢?
誰也說不清楚。
“沈總,該出發(fā)去機場了?!?
買的機票已經(jīng)快要起飛。
現(xiàn)在趕過去倒也還來得及。
這已經(jīng)是沈總第二個月去南城,他身為助理也不知道沈總?cè)ツ铣鞘侨プ鍪裁词隆?
興許是處理私事,才會什么人都不帶。
“好的,沈總?!?
沈總對辦公室的擺設(shè)吹毛求疵了起來,嚴(yán)格的幾乎有點變態(tài)。
看什么都不順眼。
哪怕是最簡單的綠植,也不順眼。
辦公室的員工只看見男人冷峻的背影,經(jīng)過身邊的時候好似都有陣?yán)錃狻?
路上有點堵車,到機場已經(jīng)來不及了。
沈律改乘了私人飛機,倒也沒有耽誤自己的行程,到了南城的時候還早,這邊接機的人小心謹(jǐn)慎。
沈律上了車,身體疲倦,卻無困意,腦子也是越來越清醒。
男人面無表情,一張蒼白俊俏的臉掩在暗光之下,精致的五官若隱若現(xiàn),長腿交疊,雙手懶洋洋搭在膝上,他淡淡扯了下唇角,冷聲吩咐:“直接去監(jiān)獄吧。”
司機立刻改道,掉頭開往城郊監(jiān)獄的方向。
要見到犯人也不困難。
江北山知道沈律要來探監(jiān)的時候,整個人都有點扭曲的激動,面容都猙獰了幾分,他實在是迫不及待的要拉多幾個人和他一起死。
憑什么只有他一個人在牢房里受這種苦。
甚至傅景初的人還來告訴他,他的兒子和母親都被顏瑤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現(xiàn)在連個住的地方都沒有!
他為顏瑤付出了那么多,不應(yīng)該得到這種“回報?!?
沒有他,顏瑤哪有這么多年貴婦生活可過。
她以為他坐了牢,她就能高枕無憂。
她做夢。
“003號犯人,出來?!?
江北山被獄警帶了出去,他走路已經(jīng)有點不利索,年紀(jì)大了,身體毛病也多了,如今也有了白頭發(fā),看起來蒼老了很多。
江北山被帶了沈律的面前,隔著玻璃窗門,他打量著許久不見的沈律,這個深不可測的男人看起來依舊是那副冷冷淡淡、對所有事情都不上心的模樣。
冷眼旁觀、作壁上觀,瀟灑又冷漠。
江北山扯起嘴角,真情實感的笑反而笑得有點猙獰。
不知道沈律得知他這么多年都被江歲寧騙了的時候,會不會還能這么的平靜。_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