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大……大人,其實你不用這樣的。給我留個念想,我也是很開心的。我也知道,這是個夢。
可能讓我在夢里多待幾天,不好嗎?我這輩子最快樂的時光,就是這兩年了,我是真的……”
“我是真的喜歡你的,從第一眼見面,就喜歡。我不瞞你,就是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純粹的喜歡。
可我有很多苦衷,不能告訴你。我不知道小雪能不能接受,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照顧好這么多人。
我不止喜歡你,我還喜歡過胭脂虎,雖然那時她已經(jīng)……我還喜歡常安,還喜歡……別的人。
我不知道這樣是對的,還是錯的。直到胭脂虎死了,常安也走了,我才明白,我不能只是自己做選擇,也要給別人選擇的機(jī)會?!?
柳如云呆呆地看著他,腦子里一片空白,其實從聽到第一句話后,她腦子里就砰的一聲炸開了煙花,一切念頭都炸沒了。
他喜歡我,他說他喜歡我,他說他從第一眼見面就喜歡,難怪第一次見面他就看著我,問我有多大!
陳忠厚奮力從床上爬起來,企圖把自己塞進(jìn)一個最不起眼的角落里,然而他的房間就這么大,實在沒啥地方可躲的。
蕭風(fēng)的眼睛直視著柳如云的眼睛,十分認(rèn)真的問她。
“你爹一心想為柳家傳承香火,所以你柳家需要一個上門女婿,可我肯定不是一個合格的贅婿。
我有正妻,我要照顧蕭府,只能偶爾到柳家來住。我沒辦法像你爹對你娘一樣,只喜歡你一個人。
我也很有可能沒辦法和你白頭偕老,有一天也許會丟下你一個人。所以你現(xiàn)在還可以后悔,我保證會像以前一樣幫你。
如果你真的不在乎所有的這一切,仍然執(zhí)意要招贅我,那從今天開始,我就是你柳家的上門女婿了?!?
“我愿意!”
蕭風(fēng)和柳如云同時看向陳忠厚,陳忠厚激動地連連點頭:“我愿意!”
蕭風(fēng)無語,你愿意有啥用啊……你個贅婿,柳如云才是柳家戶主。
柳如云抬起頭,看著比自己高半頭的蕭風(fēng),眼神中閃著光。
“我……雪兒……她同意嗎?”
蕭風(fēng)笑了笑:“昨天晚上她就跟我說過了,我假裝沒聽懂。今天早上她讓小梅又把你的事兒說了一遍,自己裝睡。
她不知道,以我現(xiàn)在的內(nèi)功,只要愿意凝神,走到大門口也能聽見她和小梅的對話。她很惦記著你的。”
柳如云連連點頭,哭得半天說不出話來,最后“我愿意”三個字隨著哭聲也不知道說了多少遍。
陳忠厚披上衣服轉(zhuǎn)身就往外跑:“那什么,我生病前輸給了戚安一盤棋,我得去贏回來!”
他跑到堂屋里,停住了腳步,用最輕的動作,給妻子的靈牌前點燃了三炷香,擦擦臉上的淚水,轉(zhuǎn)過身來一下愣住了。
“岳父大人,岳母大人,請受小婿一拜?!?
陳忠厚全身顫抖,看著蕭風(fēng)規(guī)規(guī)矩矩的拉著柳如云跪在了妻子的靈牌前。
他把兩人扶起來后,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了,哭得稀里嘩啦地跑了。
屋里只剩下了蕭風(fēng)和柳如云,柳如云的頭低得簡直要埋進(jìn)胸里了。
蕭風(fēng)想想,雖然自己是贅婿,但這事兒恐怕也得男人主動些,總不能坐以待……。
于是他伸出手,把柳如云輕輕攬進(jìn)懷里。柳如云全身抖得像狂風(fēng)中的樹葉一樣,差點把蕭風(fēng)都帶得抖起來了。
“咱倆,還沒辦過喜事兒呢……”
蕭風(fēng)笑了笑:“我是贅婿,贅婿好像不能大操大辦吧。你不是有婚書嗎?”
柳如云想了想也對,爹說他入贅的時候,就沒怎么操辦,只是簡單擺了兩桌,請店里伙計們吃了飯,宣布了一下。
但她心里還是沒有底氣,感覺這樣像偷情的一樣,可又不敢說什么,生怕這美夢一下就醒了。
蕭風(fēng)笑了笑,伸手推開了堂屋的窗戶,大喊了一聲,把柳如云嚇得一哆嗦,整個人都縮進(jìn)了蕭風(fēng)的懷里。
正在吃喝的食客們一起抬頭,看向窗口,發(fā)現(xiàn)居然是蕭風(fēng),都不意外,心照不宣的笑了起來。
蕭風(fēng)和柳如云的故事,這群vip客戶們都熟得不能再熟了,平時見到柳如云也會開開玩笑,調(diào)侃兩句。
蕭風(fēng)朗聲道:“今日柳府納婿,請各位喝喜酒,全場消費算在我賬上。”
人群一陣錯愕,按他們的想法,蕭風(fēng)和柳如云早就已經(jīng)睡到一起了,難道到今日才……
管他呢,重點是不但白吃了一頓,而且這大晚上的還趕上了喜宴,這是什么神仙運氣??!
眾人紛紛歡呼,舉杯遙祝兩人,然后紛紛嚷嚷著加酒加菜,并討論吃完后一定要去賭場試試運氣。
一片歡呼聲中,蕭風(fēng)關(guān)上了窗戶,微笑道:“這回行了吧,婚書有了,婚宴也有了?!?
柳如云點點頭,在蕭風(fēng)的懷里縮得更厲害了。蕭風(fēng)把她抱起來,走進(jìn)了她的閨房,放在床上。
黑暗中一陣慌亂的聲音,然后刺啦一聲,好像是撕破了什么東西。
“怎么系得這么緊?”
“嗯……這肚兜是小雪送給我的,小了點……”
“啊,怪不得前些天看小雪做個大肚兜,還以為她是胸懷大志呢……你可別說是我扯壞的……”
“嗯……我不說,我說是我自己撐破的……”
“怎么裙子也這么緊,也是小雪送的?”
“……不……不是……是燕娘送的,我在廚房里,衣服裙子都很費的……”
“燕娘的……你穿著都……所以你聽那算命的說什么屁話,你怎么可能沒有兒子!”
“為什么……裙子緊就能生兒子嗎?”
“……主要是你得明白裙子為什么緊……”
“蕭大……蕭大……哥,我以后這么叫你行嗎?”
“你愿意怎么叫就怎么叫,雪兒都沒意見,我更沒意見?!?
“蕭大……啊……大……大……大……”
窗戶上響起了雨點打在窗戶紙上的聲音。這寒冷的冬夜里,竟然真的下起了秋天的雨。
“蕭大哥,你臉上有淚水,你是哭了嗎……”
“別胡說,分明是你臉上的淚水沾在我臉上了吧,也沒準(zhǔn)是口水。”
“不是的……不……不……不……”
“咱倆翻個身吧。”
“?。俊瓰椤瓰槭裁础?
“你是戶主啊,是你娶了我,也不能光累我一個人啊?!?
“可是……可是你是男人……”
“孩子可是姓柳啊。”
“嘻嘻,好……”
“不是這樣,是那樣,對,對,你是不是也跟常安借過書看,學(xué)得這么快?”
“……常安臨走前,給我們每個人都留了禮物,給我的就是書……”
“蕭大哥,嗯……你跟雪兒妹妹,也是這樣的嗎……”
“沒有,她不會這些,我也沒教她。”
“啊,為什么,為什么你就折騰我?”
“你都多大了,再不學(xué)就晚了。她還那么小呢,慢慢學(xué),會得太早了不好……”
“……我打你……”
“可別,你手勁那么大,教訓(xùn)我的方法有很多,我再教你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