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官一生,他上對得起天,下俯仰于地,中間對得起黎民百姓,他自問,此生無愧于天地黎民。
可,文濤心中卻越發(fā)的不安起來。
然而下一秒,老丞相便突然暈厥過去……
“父親!”文濤攙扶著,心中萬分恐慌,“父親,您別嚇兒子,父親!”
隨從跪在地上,眼淚已是奪眶而出。
相爺氣若游絲,只怕是不成了……
“沒事吧?”這時,有人幫了文濤一把,一雙纖纖玉手,幫文濤扶著站不直的老丞相,周圍的行人,紛紛駐足,大家都在說,這位老人家怕是不行了。
“相爺?你們這是……”
文濤抬頭,看清面前之人,他眼神微閃,著急擔憂的紅了眼眶,“我父親尚在病中,七公主見諒,恕臣不能給公主行禮。”
“無妨?!笔捖渎曇羝胶?。
她原本就只是路過罷了。
看到有人暈倒,剛好擋了她的路,故而扶了把。
沒想到,是相爺父子。
君上登基數(shù)年,這幾年,蕭落大多閉門不出,幾乎與外面的人,斷絕了來往。
窩在自己的公主府里。
也養(yǎng)成了蕭落如今,冰冷,甚至有些絕情的性子。
“相爺既是病了,便找大夫來吧?!?
她淡淡的說了句,面上沒什么波瀾,便起身離去。
文濤也沒有多說,他面上悲涼,心知找大夫也是無用的。
父親他……
只怕是大限將至。
他辛苦扶著老父親,正要吩咐隨從回府,不想,蕭落去而復返,“將相爺扶到馬車上去吧?!?
文濤悲戚,卻也不忘禮數(shù),“謝公主關懷?!?
語氣規(guī)矩而疏離。
蕭落也不計較。
在隨從的幫助下,文濤將老父親扶上了馬車,卻不想,蕭落也跟了上來。
“公主這是做什么?臣現(xiàn)下,招待不了公主,還請公主自便?!蔽臐軗?,擔心父親熬不過去。
無心招待七公主。
不妨,蕭落從袖中,面無表情的掏出一把匕首,從刃口能看出,匕首很鋒利。
文濤頓時抬手,寬大的衣袖擋在老父親身前,擔心七公主對老父親不利,“公主想做什么?”
蕭落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然后低眉,匕首從自己掌心劃過,鮮紅的血,瞬間溢了出來。
文濤一驚,“公主,你這是干什么?”
怎么能傷害自己呢?
“想救你父親,就別亂叫?!笔捖涞?。
文濤眼神閃爍,不知因何,竟真的噤聲了。
蕭落抬手,五指握成拳,鮮血滴落。
文濤震驚,“公主……”
她竟然,在喂老父親,喝她的血!
文濤內(nèi)心一陣驚濤駭浪。
幾滴鮮血下去,老丞相莫名的,呼吸似是順暢了些。
“父親?”
老丞相還沒醒。
文濤雖不會醫(yī),但他能看出,父親呼吸確實變強了。
且,父親臉色不似方才那般灰白。
文濤驚喜又驚愕的看著蕭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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