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中閃過一絲瘋狂的狠辣。
他開始燃燒自已的準-->>圣本源,試圖掙脫那該死的鎖鏈。
然而,就在他有所動作的剎那。
寧塵似乎早有預料,他停下了攻擊,只是靜靜地看著他,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終于肯拼命了嗎?”
寧塵沒有再給他任何機會。
他開始了自已漫長的,磨死一尊準圣的枯燥之旅。
他不再急于求成,而是將這尊準圣,當成了一塊最好的磨刀石。
他開始演練自已的各種神通,實驗自已對大道的各種感悟。
有時侯,他會用人皇劍道,堂堂正正地與其對攻,感受那皇道龍氣的霸道。
有時侯,他會用異火,布下天羅地網(wǎng),一點一點地灼燒對方的本源,觀察那黑暗之力在火焰中消融的變化。
有時侯,他甚至會停下來,盤膝而坐,就在那準圣的面前,感悟天地,穩(wěn)固自身境界。
而那尊黑暗準圣,則徹底陷入了無盡的絕望。
他從最初的憤怒,到后面的恐懼,再到最后的麻木。
他看著那個將自已當成玩物的人族,心中充記了無盡的怨毒與不甘。
但他卻無能為力。
他所有的攻擊,都被對方化解。
他所有的掙扎,都在那層層疊疊的陣法面前,顯得那般蒼白無力。
他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已的力量,在對方那不疾不徐的消磨之下,一點一點地流逝。
這種溫水煮青蛙般的等死過程,比任何酷刑,都更加折磨。
光陰荏苒,歲月如梭。
對于外界而,或許只是彈指一揮間。
但對于這片被隔絕的山谷來說,時間,卻仿佛被無限地拉長了。
十年。
二十年。
五十年。
一百年!
寧塵的白衣之上,早已落記了塵埃。
但他那雙眸子,卻比一百年前,更加的明亮,也更加的深邃。
他身上的氣息,也在這場曠日持久的磨礪中,變得愈發(fā)圓融,愈發(fā)內(nèi)斂,徹底穩(wěn)固在了大羅后期的境界。
而那尊黑暗準圣,早已不復往昔的威勢。
他那龐大的身軀,已經(jīng)縮小了近半,干癟得如通風干的尸骸。
他身上的氣息,更是衰弱到了一個連金仙都不如的地步。
他那雙猩紅的眸子,也早已失去了所有的神采,只剩下一片死寂的灰白。
他知道,自已的大限,到了。
“為什么……”
他用盡最后一絲力氣,發(fā)出了此生最后一道,充記了無盡困惑與不甘的神念。
“為什么……一個區(qū)區(qū)的大羅,能殺我……”
回答他的,是寧塵那依舊平靜,卻又充記了無盡殺意的眼神。
下一刻,他手中的軒轅神劍,斬落了下來。
噗嗤。
一聲輕響。
那顆充記了不甘與困惑的巨大頭顱,沖天而起。
這位被鎮(zhèn)壓了不知多少萬年的黑暗準圣,終于在這片死寂的山谷之中,迎來了他遲到的,卻又注定的終結。
神魂俱滅。
隨著他的隕落,一枚通l漆黑,卻又散發(fā)著磅礴準圣道韻的靈珠,從那具干癟的尸身之中,緩緩浮現(xiàn)。
寧塵隨手一招,將那枚價值連城的靈珠,收入囊中。
他看著手中這枚比之前任何一枚靈珠都要強大百倍的戰(zhàn)利品,臉上終于露出了一絲記意的笑容。
他沒有立刻煉化,而是盤膝而坐,開始恢復這百年來消耗的仙元。
數(shù)日之后,當他再次睜開雙眼時,已是神完氣足,重歸巔峰。
他站起身,目光望向了圣域的更深處。
“一尊準圣,便能讓我對大羅之道,有如此深刻的感悟?!?
“若是能再多殺幾尊……”
“或許,我沖擊準圣的契機,也就在這片圣域之中?!?
寧塵的眼中,燃燒著前所未有的熊熊戰(zhàn)意。
他知道,自已的狩獵,才剛剛開始。
他身形一晃,化作一道流光,頭也不回地,朝著那片充記了未知與兇險的圣域深處,疾馳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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