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月小心翼翼道:“早上就去過了?!?
趙衍唇邊泛起一絲冷笑:“恐怕她不會來了?!?
柳氏一臉不敢置信:“她怎么敢?我是她舅母,是她長輩?!?
趙衍看柳氏一眼,沒說話。
又等了一個時辰,天徹底黑了,安茹心也沒來。
柳氏心里一涼,看趙衍臉上失望的表情,這會兒才反應(yīng)過來,盯著他道:“再過兩個多月你便要下場會試,今日這么閑在我這兒待了一天?你在等什么?”
趙衍語氣淡淡:“母親不是知道嗎?”
柳氏臉色煞白:“你個不爭氣的,先前把她給你你在外頭胡鬧,如今訂了親事卻要上趕著,你什么意思?我告訴你,程秀是戶部尚書的女兒,這門婚事絕不能出問題!”
趙衍笑了聲:“母親還是和以前一樣,只想將我賣個好價錢?!?
柳氏僵住。
趙衍頭也不回離開。
*
龍涎香燃著,絲絲白煙盤旋至半空。
“你真給夫人在客棧睡了一晚,被人錯認(rèn)成妓子了?”
趙卿玉唇角抽了抽。
萬萬沒想到,這會是他入宮后見到皇帝被問的第一句話。
他想了想,露出幾分略微尷尬的神色:“是。”
“有趣,卿玉,朕真是想親眼看看你當(dāng)時的臉色啊?!被实廴滩蛔⌒Τ雎晛恚聪蛩?,“娶親的滋味兒是不是不錯?你是不是該早聽朕的?”
“是,陛下圣明?!?
趙卿玉雙手捧起茶盞,將泡好的茶俸給皇帝,不經(jīng)意間露出小臂至手腕的傷疤。
皇帝一眼看到,目光越發(fā)柔和。
“陸卿這趟差事辦得漂亮,也確實受苦了,有沒有什么想要的?朕賞你?!?
替國庫拿回來百萬兩銀子,只是處理王良翰的手段值得商榷。
不過趙卿玉一向手腕凌厲,跟之前比起來也算不得什么。
“陛下不怪卿玉貪心多休息了兩個月已是天恩,怎敢再要賞賜?”趙卿玉恭謹(jǐn)?shù)?,“何況這次去杭州,多虧了我夫人?!?
皇帝伸手指著他,又忍不住打趣道,“你這是要為夫人求恩典吶,就這么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