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金陵來的時候,趙佑幫她雇了鏢局,的確帶了不少好東西過來。
她一頁頁翻過去,最后挑了一尊玉佛、一個西洋鐘還有一盆火紅的珊瑚。
安家原是皇商,又有船隊出海,所以她見過的好東西數(shù)不勝數(shù)。
能被帶來京城的,自然是極品中的極品。
趙卿玉雖貴為首輔,但也總有送禮的時候,這三樣?xùn)|西,他大抵也用得上吧。
安茹心讓紫鳶拿來紅紙,親手一筆一劃認(rèn)真寫下禮單,想了想,又加了兩支庫房里的百年人參。
“明日一早叫人把這個送給趙三爺,就說是我答謝三爺?shù)??!?
紫鳶看得咂舌:“是?!?
寫完禮單,安茹心心里仿佛空了一塊。
東西送過去后,跟那人也就徹底劃清了界限,之后,應(yīng)該沒什么機(jī)會再有交集了。
不知為何,她心里有些難過。
左右睡不著,她干脆拿柳氏送過來的鋪子賬目來看。
五十多個鋪子,賬目不是小數(shù)目,但她只不過快速翻了三本,便看出每本都有問題。
這事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全看她要不要追究。
她想了片刻,還是選擇息事寧人,畢竟鋪子已經(jīng)收回來了,何況不好一直麻煩那人。
看到深夜有了困意,安茹心才歇下。
隔天醒來有些遲,她給老太太請過安后便讓紫鳶去前院送禮單,自己則接著看鋪子賬目,只是有些心不在焉。
天氣漸暖,日頭隔窗照進(jìn)屋內(nèi),落在桌案的牡丹綠葉上。
安茹心便看著綠葉上的金光一點點偏移,不知等了多久,紫鳶終于回來了,手里卻仍舊拿著那張紅色禮單。
安茹心不覺問:“他沒在府里?”
紫鳶道:“不是,奴婢等了一上午,終于等到趙三爺下衙,立刻送了禮單過去,但是趙三爺只看了一眼,就讓奴婢拿回來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