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是看得出來她的憤恨,她沒有原諒他。
他理解。
接下來的日子,寧震謙在醫(yī)院里寸步不離地守著她,和她同住同睡,照顧著她的一切。
晚上,只要有一點動靜,他就會醒來,看著她睡著了,才會睡去。
半個月后,楚醉的傷勢恢復了大半,人也精神了些。
醒來的時間越來越多,能自己下床走動,也能自己吃些流食。
只是她不愿多看他一眼,不是避開他的視線,就是閉著眼睛,偶爾兩人目光相碰,她看他的眼神里,也只有恨。
醫(yī)生說,她的喉嚨雖然有嚴重的后遺癥,但還是能發(fā)聲說話,只是說話不會像以前那么流利了,聲音也會不好聽。
可這半個月,她對著他,都是一聲不吭。
這讓他很難受,可只要能看到她,看著她一天天好起來,他都可以忍受。
午后,楚醉午睡。
寧震謙幫她蓋好被子:“我呆會兒出去一趟,監(jiān)獄那邊,有些手續(xù)需要我親自辦理,處理好之后,那些事就了結(jié)了?!?
“我很快就回來,回來給你帶糖粥。”
她從小都喜歡吃糖粥。
從小到大,他們吃遍了北城的糖粥,兩人一有機會去外地,也會將當?shù)氐奶侵喑詡€遍。
她閉著眼睛,安安靜靜地躺在床上,一動不動。
可心里是復雜的。
他最近老提他們小時的事,從前,現(xiàn)在,將她向兩個方向撕扯。
這種感覺,很難受。
看著她睡得安安靜靜的,寧震謙拉了拉自己的西裝,出了病房。
下午六點,寧震謙拎著一份糖粥,推開病房門,就看到醫(yī)院的清潔人員在整理床鋪,打掃衛(wèi)生。
他猛地一頓,懷疑自己走錯了地方,轉(zhuǎn)頭看了眼門牌號,沒錯,是楚醉住的病房。
“你在干什么?住在這里的病人呢?”
工作人員抬頭看他,見他一臉威嚴,氣場很強,就知道是個不好惹的角色,立刻解釋。
“病人五點的時候就出院了?!?
“砰!”他手中的塑料袋掉在地上,糖粥砸了出來,灑了一地。
走了。
她竟然一聲不吭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