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晚音質清冷:“就是不知道藏在了那里。”
“天不早了,先送你回去休息吧?!币鬅o離薄唇擦過她的發(fā):“不然回去晚了,一群哥哥們怕是要找我了?!?
秦晚笑了笑:“看來你還得繼續(xù)努力,得到他們的認可。”
“那是當然。”殷無離握住她的手:“我會讓他們認可我的?!?
隨即兩人一同離開了醫(yī)院,上車后朝著秦家的方向開去。
與此同時,阿恒躺在床上,抱著懷里的女孩,女孩已經睡著了。
阿恒見狀,慢慢的拿開她的胳膊,躡手躡腳的走出房間后,朝著地下室的方向走去。
他慢慢下到地下室,來到了放置倭國娃娃的地方。
很快和上次一樣跪在了蒲團上,他雙手合十,額頭抵在冰涼的手背上,肩膀微微顫抖。
“神明大人?!彼穆曇魩е唤z不易察覺的陰翳,混雜著地下室特有的潮濕氣息,顯得格外沙?。骸扒竽賻臀乙淮?!”
他抬起頭,眼神里滿是貪婪和急切,死死地盯著那尊倭國娃娃,今-->>天晚上的遭遇,像一根燒紅的針,狠狠地扎進他的心里。
就因為那男人穿著剪裁得體的黑色西裝,身姿挺拔如松,眉宇間帶著一種與生俱來的矜貴和冷漠,看他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直礙眼的螻蟻。
那男人是殷家的掌權人,在這座城市里一手遮天的家族,產業(yè)遍布全國各地,跺跺腳、哈口氣就能讓整個行業(yè)抖三抖,權大勢大,富可敵國,這八個字像重錘一樣狠狠砸在阿恒的心上。
他嫉妒的發(fā)狂,自己明明這么努力,已經快要得到蘇家的資產,沒想到碰到了一個更厲害的,他不服,為什么有人天生擁有一切,而自己卻在他們眼里一點威懾力都沒有。
“神明大人,您知道殷無離嗎?就是殷家的掌舵人,京市都知道的殷家!”阿恒的聲音陡然提高,帶著一絲歇斯底里的怨毒:“殷家仗著有權有勢,不把我放在眼里,求您顯靈,讓殷家破產,讓殷家失去現在用的一切!”
他一邊說著,一邊用力磕頭,額頭撞在蒲團上,發(fā)出咚咚聲的暗響,不一會兒額角略微紅了一片,眼神里燃燒著瘋狂的火焰,一遍又一遍的重復著愿望,聲音嘶啞的幾乎不成樣子。
“求您了,神明大人,我愿意付出更多的代價,只要能讓殷家破產!讓我在上一層!殷家的資產變成我的!”
就在這時,異象陡生。
原本靜靜擺在供桌上的倭國娃娃,突然輕輕晃動了一下,起初只是輕微的晃動,像被風吹動的枯葉,可下一秒,它竟緩緩的離開了供桌,懸浮在半空中!
娃娃懸浮的角度并不高,剛好在阿恒的頭頂上方,那盞昏黃的燈泡將它的影子投射下來,籠罩在阿恒的身上,陰影里的琉璃眼珠顯得愈發(fā)幽深,仿佛要將人的靈魂吸進去,它身上的和服在地下室里輕輕飄動,像是某種詭異的低語。
“什…什么!”阿恒磕頭的動作猛地一頓,抬起頭,瞳孔驟然收縮,臉上的瘋狂瞬間被極致的驚愕取代,他張著嘴巴,喉嚨里發(fā)出嗬嗬的聲音,像是被人扼住了脖頸,連呼吸都變得困難起來。
他從來沒見過這樣的景象,這尊娃娃他供奉了半年多,每次許愿只是默默祈禱,從未有過任何異動,可現在,它竟然飄了起來,就這樣滯在半空,映入他的眼簾。
阿恒的身體控制不住的顫抖起來,不是之前的激動,而是深入骨髓的恐懼,就像是跟殷無離對話時,突然感覺自己喉嚨被人掐住了那種窒息感。
他下意識的往后縮了縮,屁股坐在蒲團上,雙腿發(fā)軟,幾乎要癱倒在地上,地下室的溫度仿佛瞬間降低了好幾度,一股陰寒的寒氣從腳底升起,順著脊椎往上爬,讓他渾身起滿了雞皮疙瘩。
他死死盯著懸浮在空中的娃娃,心臟砰砰狂跳,幾乎要沖破胸膛,他想尖叫,卻發(fā)現喉嚨是被堵住了一樣,發(fā)不出任何聲音,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尊詭異的娃娃在半空中微微轉動,琉璃眼珠似乎正對著他,又似乎透過他,看向遙遠的地方。
阿恒不知道的是,此刻,娃娃的意識正掀起驚濤駭浪。
當殷無離這三個字從阿恒嘴里吐出來時,那沉寂了許久的靈魂突然被狠狠刺痛,像是被喚醒了許久的噩夢,讓它想起了那個男人。
它傾盡全力,發(fā)動攻擊沖向那個男人,可在殷無離面前,那些引以為傲的力量卻如同孩童般的玩鬧,根本入不了他的眼睛,就像打在棉花上一樣。
那個男人就站在那里,身姿挺拔,眼神淡漠,仿佛世界萬物都無法入他的眼中,他沒有用任何的武器,僅憑自身的氣場,就壓制的它動彈不得,它的神力被一點點瓦解,身體被打得支離破碎,那種深入靈魂的藐視,比任何攻擊都來的痛苦。
“不過是跳梁小丑。”那個男人聲音清冷,帶著一種與生俱來的傲慢,像一把冰冷的刀刃,刺穿了它的尊嚴。
滔天的恨意如同巖漿般在它靈魂深處翻滾、沸騰,它忘不了那種被碾壓的痛苦,忘不了那種被視若無睹的屈辱,忘不了差點魂飛魄散的恐懼,報仇!它要報仇!它要讓殷無離付出代價,要讓那個藐視它的男人,嘗嘗被踩在腳下的滋味。
可它現在的力量還很微弱,它必須要盡快吸收夠那些貪婪的靈魂,加快恢復自己的傷勢,要知道,它當初全盛時期,也被那個男人一擊打廢了,它必須要再進一步,回到神明的狀態(tài),否則想要對付那個男人,很難戰(zhàn)勝他。
懸浮在空中的娃娃微微晃動了一下,琉璃眼珠里閃過一絲極其濃郁的怨毒和不甘,只是這一切,阿恒都無法察覺。
在阿恒眼中,娃娃懸浮起來,并且微微晃動,這無疑是同意的信號!
巨大的狂喜瞬間沖散了他心中的恐懼,他臉上的驚愕變成了難以置信的激動,眼睛里迸發(fā)出明亮的光芒,像是在黑暗中看到了希望的曙光,他猛地撲在地上,雙手緊緊的抓著地面,指縫間嵌進了地上的灰塵和碎屑,卻渾然不覺。
“謝謝神明大人,謝謝神明大人?!彼贿叝偪竦目念^,一邊語無倫次的道謝,這次是直接磕在地上,額頭滲出血跡,與汗水和灰塵混合在一起,顯得格外狼狽,卻又帶著一種病態(tài)的狂熱:“我就知道神明大人您一定會顯靈的,謝謝您愿意幫我,我會每天都給您準備新鮮的貢品,想要什么我都會給您帶來,給您最隆重的朝拜。”
他磕了一個又一個的響頭,直到額頭紅腫不堪,頭暈目眩,才緩緩停了下來,他抬起頭,看著那尊依舊懸浮在空中的娃娃,眼神里充滿了敬畏和感激,他小心翼翼的站起身,動作遲緩而恭敬。
阿恒深深地鞠了一躬,又鞠了一躬,嘴里還在念叨著感謝的話語。
“神明大人,那我就等著愿望成真了。”阿恒的嘴角上揚,順便把供桌上的貢品重新擺好了。
就在這時,地下室里突然傳進來一道女孩子的聲音:“阿恒哥哥,你去哪里了?”.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