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兩下,三下……
終于,洛長安轉(zhuǎn)頭望他,鼻音濃重,“我難受……”
“進去,抱抱你!”宋燁說。
洛長安轉(zhuǎn)身進了寢殿。
進了門,宋燁立在燭光里,輕輕的將她攬入懷中,因為情蠱的緣故,他與她不可能做什么,僅限于這樣的溫暖擁抱。
然則,珍惜、疼愛你的,饒是一個擁抱,亦足以讓他感激涕零。
長長的宮道上,洛川河立在那里,回頭望著長樂宮的方向。
黑夜遮掩,老淚縱橫亦無人可見。
“相爺?”簡豐駭然。
相爺這是怎么了?
洛川河是要哭一哭的,閨女回來了,懸了這么久的心,總算放下了。
再哭,是因為孩子長大了,插上了翅膀要飛,奈何他作為父親又不能攔著孩子去飛翔。
鳥兒長大了總要飛,孩子長大了……
“我該欣慰的。”洛川河默默拭淚,“當(dāng)?shù)?,最得意之時,應(yīng)是她幸福洋溢的時候?!?
不求聞達于諸侯,不求得敬于天下。
惟愿吾兒,平安喜樂。
“相爺?”簡豐攙著他,“您腿上還有傷,得好好養(yǎng)著,還是早些回去罷!”
洛川河一瘸一拐,吃痛的撐著往前走,“此番遇襲,倒是讓我腦子清醒了不少,這些日子代君執(zhí)政,看樣子……礙了不少人的路?!?
所以一有機會,這些人便迫不及待的想殺了他。
殺之,取而代之。
“相爺,您是臨時決定出城,對方肯定也是臨時起意,要殺了你?!焙嗀S分析,“咱們?nèi)羰羌毑?,肯定能查出不少東西。”
臨時之事,必定準(zhǔn)備得不齊全,只要細查,就一定會有收獲。
洛川河裹了裹后槽牙,“本相倒要看看,哪個不怕死的,敢在本相的頭上動土!”
想到長安瞧著他的傷,忍著眼淚的樣子,洛川河這心里很不是滋味。
該死的東西!
今夜,注定是個不眠之夜。
睡不著的不只是洛家父子,還有始作俑者,嚇得瑟瑟發(fā)抖的劉滿天。
派出去的人,一個都沒回來。
關(guān)于遇刺事件,洛長安始終懸著心,翻來覆去睡不著。
宋燁正在連夜批著折子,乍見她又翻坐起來,不由的皺了皺眉,“你睡會,養(yǎng)養(yǎng)精神再想你爹遇刺的事情,四方門的人,已經(jīng)包圍了那一帶,該留的痕跡都會留下,你睡飽了再去不遲?!?
“我睡不著?!甭彘L安托腮,望著燭光里的他,“敢殺我爹,定是因為我爹擋了他們的路,放眼滿朝文武,除了太師府就是鎮(zhèn)國將軍府。”
但究竟是誰,還真是不好說。
“可你沒有證據(jù)?!彼螣钜会樢娧?
猜測當(dāng)不了呈堂證供,不可能讓人伏法。
宋燁不是昏君,不可能一句話便濫殺無辜,定人死罪。
“長安!”宋燁道,“經(jīng)此一事,可有什么感想?”
洛長安目色微恙,靜靜的坐在那里,“我想……進四方門?!?
她說的是,進!_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