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吧,戴罪立功的機會就在眼前?!贝笾歉绮幌滩坏馈!疤拱讖膶?,抗拒從嚴(yán)?!?
夏侯臉色陡變,瞇眼盯著大智哥:“二十年我都熬過來了。最后這一哆嗦,我會挺不?。俊?
“難說?!贝笾歉鐡u頭。“行百里者半九十,越是這最后一哆嗦,越容易把持不住?!?
“行了?!毕暮畎櫭嫉?。“我還不了解你?我真要說了,你原地就能挖個坑把我埋了?!?
“你要這么說就沒意思了。”大智哥聳肩道。“我在牢里陪你蹲了二十年,火氣早沒了。你只要說出一個名字,我立馬放了你?!?
大智哥說罷,又加了一注:“騙你我是你孫子?!?
夏侯坐累了,忍痛躺下來:“你說話跟放屁似的,別說當(dāng)我孫子,就算你說騙我死全家,我也不信。”
大智哥眉頭一皺:“那就是沒得談?”
夏侯閉目養(yǎng)神,淡淡道:“等過幾個月,你和接我出獄的人慢慢談?!?
大智哥面無表情道:“我就是有點擔(dān)心你熬不過這幾個月,要不我也不催你了?!?
夏侯背對著大智哥,身軀猛然一顫。
可他沒得選。
熬不熬得過,都得熬。
沉默半晌后。
夏侯隱隱感覺背后有人靠過來。
“要不,聊聊你兒子?”夏侯突然出聲。
“我兒子有什么好聊的?屌的就很純粹,也很穩(wěn)定?!?
大智哥放下手里的水果刀,明顯興致上來了:“完全不用我操心?!?
“他說他干碎過這個世界?!毕暮罾洳欢≌f道?!斑@點和你很像?!?
“別這么說?!贝笾歉缬悬c慚愧地擺擺手?!拔抑皇谴颠^,我兒子是真干過?!?
提起兒子,大智哥跟打開了話匣子似的,也不嫌丟臉:“說起我這兒子,勢力比我大,級別比我高,兄弟比我多,人品還比我好,一口唾沫一個釘,說干誰就干誰,從不隔夜。”
“你有機會多和他相處幾天就知道了,絕對是個寶藏男孩。”大智哥咧嘴笑道。
“不過話說回來,木秀于林風(fēng)必摧之,我始終有點擔(dān)心他太過耀眼,遭人妒忌。所以每次和他打交道,我都會刻意拒絕他的優(yōu)秀,不承認(rèn)他的強大,難道我還能嫉妒自己的兒子?說到底,我只是想讓他變得更成熟穩(wěn)重,可他似乎誤解了我的良苦用心…”
大智哥見夏侯一直沒反應(yīng),扒拉了一下他的肩膀,發(fā)現(xiàn)這老狗居然睡著了,皺眉道:“你也是當(dāng)過父親的人,能不能尊重一下一個老父親在聊自己優(yōu)秀兒子時的激動心情?”
大智哥撿起水果刀,隨便挑了個部位攮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