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承御在她的房間里坐了一會,便放輕腳步離開。
房門關(guān)上的那一刻,床上蜷縮著的人緩緩睜眼。
月色無法照亮她眼底的難過,兀自呢喃,“可我沒有騙你?!?
她將被子裹緊懷里,用力抱著,就像懷里抱著的,是心愛的人。
“這次你怎么趕我,我都不會走的……”――
深夜的房間里,晦暗不見一絲光亮。
室內(nèi)有曖昧的喘息聲回蕩。
不多時,運動結(jié)束。
低啞的男音忽然開口,“陸景溪來倫敦了,她把所有事都告訴了連承御,你打算怎么做?!?
“那就讓她徹底消失,再也張不開嘴。”
“可死人是最難忘的。”
“難忘又如何,死了才安靜,當(dāng)初我就是太心軟?!?
靠在床頭的人抽了根煙點燃,打火機(jī)閃爍出光火的那一刻,照亮那雙情欲剛退,散發(fā)幽幽水光的眼睛。
同時也照亮了躺在旁邊的那長臉。
那張,和連承御一模一樣的臉――
第二天一早,陸景溪爬起來時,看到床頭放著的水杯,懵了好一會。
她不記得自己接水放這里呀。
隨即意識到這杯水的來源,她臉上綻放出笑意,下了床,踩著拖鞋往外跑。.五816
經(jīng)過衛(wèi)生間時,腳下轉(zhuǎn)了個方向,迅速進(jìn)去洗臉?biāo)⒀罁Q衣服!
煥然一新推開房門,嗅到空氣里隱隱浮動著的香味,她眼睛一亮。
從樓梯往下張望時,就聽到廚房里滋滋啦啦的油響。
她噔噔噔跑下去,來到廚房邊上,看到挺拔俊朗的男人系著圍裙,將碗里的面糊倒進(jìn)鍋內(nèi)。
她雙手背在身后,大眼睛往他身上飄,“我床頭的水,是你放的嗎?”
連承御目不斜視,“不是?!?
“哦……看來是祖師爺保佑我了,這房子有鬼,非但沒欺負(fù)我,反而周到照顧,我喜歡這個可愛鬼!”
男人手上的動作頓了一下,鼻音發(fā)出輕嗤,沒理她。
她見他不接話,探著頭往里看,“需要我?guī)兔???
連承御斜了她一眼,“盤子?!?
她立刻跨進(jìn)去,打開一側(cè)的櫥柜門,拿了兩個盤子出來,擺在他手邊。
就像過去無數(shù)個清晨那般,他做飯,她在旁邊迷迷糊糊幫忙。
可時間讓他們不再是他們。
男人白皙修長的手,握著鏟子,將海鮮餅翻了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