穩(wěn)婆的目光清冷,氣勢逼人,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
“是??!王妃娘娘,你到底怎么救?”歐陽琰也跟著說道。
“我要把三王妃的肚子劃開,將胎兒拿出來,再把她的肚子縫上。”
“什么?你說什么?把三王妃的肚子劃開,那不是要她的命嗎,怎么可能是救她?”
歐陽琰還沒有說話,穩(wěn)婆在一邊驚恐的說道。
她在穩(wěn)婆這個行業(yè)里干了近三十年,什么樣的孕婦沒見過,什么樣的情況沒有遇見過,從來沒有聽說過哪個穩(wěn)婆敢劃開孕婦的肚子拿人孩子的。
歐陽琰也嚇了一跳,“王妃娘娘,你這不是胡說嗎,人的肚子劃開還能活嗎,別說是拿出孩子了,僅僅是流血就能把人的命流沒了?!?
“就是,王爺說的對,救不了就不要說大話,你和三王妃有多大的仇恨,要把她的肚子劃開,她馬上就不行了,連個全尸都不給她留?”穩(wěn)婆冷嘲熱諷道。
她就不信,她接不了的生,別人能接的了。
在助產(chǎn)這個領(lǐng)域,還沒有人比她更厲害,更超群。
不過,穩(wěn)婆的這句話倒是提點了歐陽琰。
昨日,他們夫婦一唱一和,竭力的陷害雪思月,她不會真的想借機(jī)報仇吧?
“王爺,你多慮了,把肚子劃開肯定會流血,但是我有止血的藥,會幫助王妃止血,拿出孩子后,我會把肚子里的器官擺放后,重新封上,一般情況下是沒有生命危險的。”
雪思月知道給這個時代的人解釋剖腹產(chǎn)肯定很費勁。
但是,這畢竟是大手術(shù),一定要征得家屬的同意,讓他明白其中的原理,不至于太擔(dān)心。
只是,穩(wěn)婆一直在一旁煽風(fēng)點火,讓她很心煩。
“真的嗎?我怎么從來沒有聽說過?”歐陽琰半信半疑道。
“王爺,你不要聽王妃娘娘的,我做了這么多年的穩(wěn)婆,從來沒有見過哪個穩(wěn)婆敢剖腹生孩子的,王妃娘娘這是借刀殺人?!?
歐陽琰眉頭狠狠的皺起來。
將肚子劃開,拿出孩子,無論怎么說都非常離譜。
他思慮再三,還是說道:“王妃娘娘,難道沒有其他辦法了嗎?劃開肚皮實在太危險了?!?
“沒有了,”雪思月說道,“就算是剖腹產(chǎn)也是越快越好,再耽誤一會兒,不僅孩子可能不保,大人也不好說,如果現(xiàn)在立即行動,指不定孩子還有一線希望?!?
歐陽琰還沒有說話,穩(wěn)婆急切道:“王爺,使不得,使不得,壞了娘娘的身體,不僅有傷風(fēng)化,還會給祖孫后代帶來不幸,王爺三思而后行?。 ?
說完,她看向雪思月,眼中的鄙夷,憤怒清晰可見。
她接著說道:“王妃娘娘,雖然你貴為王妃,但是生孩子這一塊,我接過的生比你見過的孩子都多,三王妃已經(jīng)沒有氣力了,孩子在她的肚子里一動不動,你不要再折磨她了,死者為大,入土為安,求求您,放過她們母子吧,讓他們母子好好的去吧!”
穩(wěn)婆突然跪在地上,失聲痛哭。
她邊哭邊看向歐陽琰,眸子里充滿了真誠。
雪思月瞅了她一眼,像是在看一塊頑冥不化的石頭,被封建禮教禁錮的思想比石頭還要堅固。
“三王爺,穩(wěn)婆的話有一定的道理,入土為安,死者為大,可是三王妃還沒有死,你就這樣活生生的等著她咽最后一口氣嗎?她可是一條生命,鮮活的生命,就算最終都是死,為什么不試一試,給她一次生的希望呢?她可是王妃,你的夫人,孩子的母親,你舍的放棄最后一絲希望嗎?”
雪思月的每一句話都像鋼刀一般扎在歐陽琰的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