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思月不自覺將身體往后移了移,一只手死死的抓住床單。
他突然抓住她的手,將她抵著床頭上,聲音清冷的問道:“我給你說的你都記住了嗎?”
雪思月有些恐慌,心怦怦直跳,大腦幾乎一片空白。
“什……什么?”她問道。
“以后不要再拋頭露面,不要給人看病,尤其是男人?!彼闷獾挠种貜?fù)一遍。
雪思月本能的想拒絕,但歐陽穆離她太近了,她能感覺他的呼吸,還能聽到他的心跳。
如果不是知道他的暴虐,會讓人猜想他可能要壁咚她。
怎么可能,雪思月暗自嘲諷,他只能會傷害她,折磨她。
沒有得到回應(yīng),歐陽穆將身體又向前傾了傾,這一次,兩個人鼻尖幾乎抵在一起。
雪思月臉頓時就紅了。
她的肌膚勝雪,臉上飄起一抹緋紅,整個人像是初春的花朵嬌艷欲滴。
歐陽穆不自覺的喉結(jié)滾動,冷漠的眸子泛起漣漪。
與他近距離的接觸,雪思月沒有激動,只有恐慌,她將臉轉(zhuǎn)過去,隨口說道:“知道了?!?
語氣敷衍,潦草,根本沒有走心。
歐陽穆壓了壓火兒,煩躁的將她的臉轉(zhuǎn)過來。
他的手很大,力氣很足,雪思月的脖子被扭的生疼生疼的。
她掀眼看他,四目相撞時,沒有碰撞出火花。
只有陌生,嫌棄,冷漠,還有一種未知的情緒。
“我在認(rèn)真給你說話,以后你膽敢違反,定不饒你?!?
他的威脅依舊赤裸裸,像是暴風(fēng)雪卷的人身上沒有一絲溫度。
這樣的歐陽穆是恐怖的。
雪思月識趣的點了點。
正在這時,門吱呀一聲開了。
家臣陸陽不管不顧的沖了進(jìn)來。
“王……王……爺。”
當(dāng)他看到眼前的一幕,只覺眼球漲裂,有種滾出來的沖動,口中的話不自覺的咽了下去。
歐陽穆起身,轉(zhuǎn)身看向陸陽,劍眉緊蹙的問道:“什么事?”
陸陽平復(fù)一下情緒,說道:“王爺邊疆告急,有一支胡人的輕騎踏馬而來,宋將軍快要抵擋不住了?!?
歐陽穆的眼皮跳了跳,他二話不說,大踏步離開曦輝閣。
他前腳剛離開,巧香后腳就跑了進(jìn)來。
她拉著雪思月看了又看,不安的問道:“大小姐,你沒事,王爺他沒有傷你吧?”
雪思月長出一口氣,放下心中的恐慌與不安。
“沒有,他只是警告而已?!?
“警告你什么?”
“他不讓我做郎中了。”
說到這里,雪思月煩躁的不得了。
和離之前估計很難再掙到錢了,沒有錢怎么買宅子?
和離以后總不能露宿街頭吧?
她心里惴惴不安。
***
一個禮拜后。
歐陽穆去了邊疆一直沒有回來。
雪思月在曦輝閣過的無風(fēng)無雨,日子倒也舒適。
只是,楊東霖的藥就要吃完了,按照約定,他要來找她復(fù)查了。
果真。
日上三竿時,有人來報,說護(hù)國公的兒子楊東霖求見。
雪思月讓他進(jìn)來。
楊東霖帶著兩名仆人走進(jìn)曦輝閣。
仆人的手里拎著上好的人參和燕窩,還有一個精美的盒子。
他們一進(jìn)門,楊東霖就開心的說道:“王妃娘娘,我的病好了,但爹爹不放心,讓我再過來一趟?!?
“哦,對了,為了表示對您的感謝,我娘讓我?guī)┒Y品,不成敬意,望你喜歡?!?
仆人將東西放在桌子上退下了。
雪思月心生歡喜,她瞄了一眼那些東西,心中暗想,等他們走了,將這些東西拿出去賣了,還能攢幾十兩銀子。
離買宅子越來越近了。
但她還是客氣道:“楊夫人有心了,多謝楊夫人,不過,護(hù)國公的想法是對的,的確需要再鞏固一下。”